遍地尸体和血泊的南岸,军团长彭德怀望着已经远去的最后几排竹筏,摇着头仰天长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敌五十一旅在自己一万八千多名将士的三面包围之下,竟然逃出大半。
邓萍来到彭德怀身边,红着脸低声检讨,说自己托大了,只派出独立团堵住敌军后路,被敌援军从上游顺流而下两面夹击,致使整个精心组织耗费巨大力量展开的行动功亏一篑,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彭德怀并没有责怪那萍。他知道敌我在武器装备和刮练上的差距有多大,也很清楚除了独立团外,再也无法抽出更多的兵力担任阻击任务。最为重要的一点也是让彭德怀耿耿于怀的是,担任三面伏击的三个师主力没能拖住果断突围的敌军,狡猾的对手在三个师和后备队三个团尚未完成合围之前,不惜一切代价地疯狂突围。造成这样一种结局的深层原因彭德怀说不出口也不愿意详细解说,那就是大规模的肃反运动使失去了大批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各级指挥员,长期的反围剿斗争中,一批批老兵又相继牺牲,各师各团新补充的兵员缺乏必要的练和大规模作战的经验,致使这次精心策划,“的成功伏击宣告失败。
中午网停下的雨,此时再次淅沥沥地洒下,彭德怀深吸了口气,大声下达命令:留下一个团和赤卫队打扫战场,其他各部以最快度向东急进,争取在天黑以前赶赴大通庵战场,与红一军团一起,对东线包围圈中的国民党十七师主力展开进攻!
夜幕即将来临,大余城里的鲁逸轩接到五十一旅逃出大半但损失惨重、重武器全部丢失的消息,心中无比痛苦,他来不及给五十一旅去安慰,也无法策马前去城外码头上方的军营看望负伤的再个旅长,因为大通庵险关已经被红军三个主力团牢牢占据,自己麾下的五十旅和四十九旅正在数倍于己的**军团包围中苦苦挣扎。
晚上七点十分,庐山威廉斯别墅,蒋委员长司令部。
众多将领没能把车盛的晚餐吃完,就被蒋介石急召到别墅一楼宽阔的大厅里,葛敬恩宣读了陈诚纵队右翼十七师被红军合围的消息后,满堂将帅一片惊讶显得难以置信。
蒋介石笔直地坐在中心位。脸色铁青,一言不,陈诚纵队的直接领导者何应钦端坐在蒋介石右下,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定定望着面前的战报,心里在紧张思考对策。推算陈诚部其他各师的处境。
坐在左侧葛敬恩下手位置的魏采儿先生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现熟悉的安毅,侧过脸向葛敬恩低声询问:“安将军怎么没来?”
葛敬恩压低声音回答:“可能走到星子码头视察鄱阳湖水上警备师去了,事突然,我们一时间联系不上他。”
魏采儿暗自叹息,望了一眼蒋介石和满座脸色变幻不定的将领,微微摇了摇头,心想安毅担忧的事情终于生了,虽然只是一个师被红军包围,对全局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但是潜在的危险和可能由此带来的连锁反应,已经足够引起满堂将帅的重视。
魏采儿心里非常明白,安毅的意见之所以难以获得在座将帅重视,原因是安毅从根本上否定了剿总高层精心制定的战略指导思想,尽管安毅的看法和对战局的理解非常独到,甚至非常有预见地明确指出可能出现的危机,可如此尖锐的相反意见,肯定要得罪战略计利的制定者和指挥者。
然而,眼前出现的危机有力地证明了安毅的预见,证明了他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魏采儿突然很想知道,眼前的中**队最高统帅将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危机显现的战局下一步又将如何展?会不会像安毅暗示的一样将会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