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敌军云集,村镇众多,交通更是四通八达,咱们很难藏得住行踪,因此,我个人认为,南下或者走西南
行,只有正东、东南两个方向可走,逼急了我们可以泽湖,总比在6地上被敌人重兵重重围困要舒服得多。
洪泽湖不同于骆马湖,浩淼百里,岛屿众多岛上林木茂盛,环湖地形复杂,咱们就是藏在里面一年半载的,敌人也奈何不了咱们。”
对洪泽湖较为熟悉的胡家林仔细看了看地图后指着线路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开到这儿、这儿……咦西的太平镇?”
“正是,我记得你说过,洪泽湖西岸的太平镇是个非常富裕的鱼米之乡,镇上的三大家族不但有汽船、渡船和机轮拖船,还把粮食、水产、食盐和布匹生意做到了徐州、郑州、济南和石家庄。大家想想只要有了汽船和机轮船,在连通南北各大水道方圆几百里的洪泽湖里咱们往哪儿走不行啊?”安毅笑道。
众弟兄听了精神大振,热烈地谈论怎么走的问题,这时突然听到天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个个赶忙闭上嘴,神色间非常紧张,安毅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兄们这才记起不管喊多大声天上的飞机都不可能听得到,全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下午两点独师官兵全面封锁的沙集异常平静,烈日下夏蝉和昆虫的叫声此起彼伏。
镇东许家大院堂里矮的大地主许知秋烦躁地来回踱步,管家和几位家丁丫鬟肃立一旁一会儿许知秋终于下定了决心,挥手让家丁丫鬟全都退下,叫来矮小的管家,低声吩咐:
“老四,这事不托别人,你得亲自跑一趟,从后院的冲沟里悄悄爬出镇子,然后立刻赶赴县城向三爷报告,让他派大军过来清剿躲在镇西的这股革命军!”
“可是……可是……”
管家许仙和心中异常怕。
许沉声呵斥:“可是什么?忘了你儿子怎么死的了?忘了我的两个儿子怎么死的了?我花了上万大洋供三个子侄上6军中学,再上讲武堂,又到保定读了三年才获得一官半职,就连你儿子也当上了少校营长,我们眼巴巴指望他们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可全都在高邮一战中被革命军杀了,这个仇非报不可!
如今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难道愿意放过吗?你难道忘了自己儿子是怎么死的了?”
许和痛哭流涕,好一会儿飞快擦去鼻涕眼泪,有些竭斯底里地喊道:“二爷,我去!”
“好!好好!回来之后,我就把翠儿嫁给你的小儿子。”
许知秋感动地拍拍许仙和消瘦的肩膀,许仙和扭头就走,飞快穿过中院,消失在后院的大树林里。
下午四点刚过,做好开拔准备的**师将士们正躲在一切可以遮身的地方吃饭,以防备敌军侦察机现。特种大队的三百将士仍然封锁着沙集的所有交通要道,四分队队长孙小旺领着八名弟兄信步走在镇子里,严密监控可能的变化,一个七岁左右、衣衫破旧的孩子神色紧张却又不舍得离开,顿时引起了孙小旺的注意。
孙小旺大步走向孩子,蹲下笑着问道:“小东西,一路跟着我走了半条街,是看上我身上的枪了吧?”
孩子连忙摇头,四处看看欲言又止,孙小旺奇怪地问道:“有话就说,男子汉大丈夫,别像个娘们儿,说吧,家里没吃的了?”
孩子摇摇头,似乎鼓起很大勇气,才怯生生地说动:“我姐……我姐让我来告诉革命军,快跑……我姐说,管家老爷已经偷偷进城告状去了,大军马上就要杀过来,是来打你们的,我姐说……”
孙小旺吓得脸色白,紧紧握住小孩的手:“快告诉我,孩子,你姐是谁?管家老爷又是谁?”
“我姐叫翠儿,我叫柱子,管家老爷是许员外家的,我姐说,管家老爷一个时辰前进城去了,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姐……哎唷……”
孙小旺哪里还待得住,一把抱住柱子,飞也似地冲向镇西,几位属下大吃一惊,飞快跟上。
十分钟后,安毅与众将无比地愤怒,顾长风拔出背后的大刀大步离去,安毅立刻叫住他,转向丁志诚和陈志标急忙下令:
“老丁、志标,集合你们的队伍立刻前进,克服一切困难,沿着运河狂奔五十七公里,一定要拿下太平镇,随后收集所有船只,开赴太平镇北三个码头,随时接应大部队,我授权你们可以使用一切手段!”
“是!”
丁志诚和陈志标几乎是吼着答应,双双敬了个礼飞跑而去。
安毅转向满脸杀气的顾长风,挥手让站在外围的孙小旺过来:“虎头,你率领你的三团给我冲进许家大院,男人一个不留,女人赶出来,搜罗一空之后给我放一把火烧了!”
“明白!”
顾长风沉声回答。
安毅拉住要走的顾长风,对孙小旺叮嘱道:“你抱着柱子也过去,把柱子的姐姐翠儿一起带走,跟随虎头的三团火向东南方向逃命,我们几个率其他各团弟兄在镇南三公里接应你们!”
“是!”
孙小旺抱起吓得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