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敬地送走了总部叙科的高官,恢复少将军衔的露出任何的喜色,而是呆呆坐在师部门口高大的重檐之下,望着阴沉沉的天际呆,他的眼里露出沉重的哀痛之色,心里起起伏伏,乱成一片,一时间难以平静——蒋先云战死在河南临颍城下的消息,令安毅无比的悲伤。
叙科的副科长何将军说,蒋先云是在上月二十八日战死的,武汉方面昨天已经公开布了消息,将于六月八日也就是后天在武汉中央军校召开追悼大会。何将军临行前,给安毅留下了一份报纸,上面说第十一军二十六师七十七团团长兼党代表蒋先云,于五月二十八日率部在河南临颍与奉系军阀展开激战,在左脚中弹的情况下带伤上马手举军刀,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率队冲锋,再次中弹被打得人仰马翻仍高呼不绝“冲锋!冲锋!向前杀去”,并对赶至身边的师长说“我蒋先云不捉住张作霖决不下火线”,最后不顾师长劝阻,又让士兵护卫重跨战马,向前冲锋之中被弹片击中,终于战死沙场。
安毅心潮澎湃,怎么也不能理解武汉方面的《向导》报上所报道的战斗经过,上面说“其时情形感人惨烈之深!是役,我国民革命军仅两个师兵力,而奉军有七个多师兵力,还动用了坦克、飞机、大炮甚至毒气,少帅张学良因战事被动而当机撤换军长、杀掉一名旅长和三名团长之后,最终还是仓皇溃败”,《向导》报地文章最后称赞蒋先云“临阵负伤,三扑三起,仍追敌不稍退,这是何等的勇将!”。
这一彰显蒋先云英雄气概的报道,却令安毅非常的愤怒,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张奎兼任军长的第十一军竟然会鲁莽到以两个师的兵力去挑战奉军七个师,而且还以自身简陋的武器去对抗拥有坦克飞机大炮毒气弹的奉军,这样一场实力如此悬殊的大战,究竟是如何打出来的?尤其是最后地结果,还说奉军以众击寡竟至仓皇溃败,事实真的有可能是这样吗?难道张家父子统帅的奉军真的如此无能?
就毅所知,现在武汉方面已经全面停止了进攻,整个河南战事已经处于停滞,这充分说明前线情况已经非常危急了,《向导》报之所以这么说,除了鼓舞军心士气外,就是掩饰自己的统帅无能了。
如果情况真的如自己所猜想,就证明了张奎此人根本就不把麾下将士地生命放在眼里,根本就不配当一军之统帅!可无论安毅如何愤怒,师兄蒋先云也活不过来了,更无法通过徒劳的愤怒来减轻心中的伤感,要知道蒋先云仅仅只比安毅大四岁,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很短,但却一直真诚以对,而且蒋先云是黄埔同袍中少有的道德、人品、文韬武略都深受安毅感佩的师兄。
……
两天后,安毅看到报纸,自己所熟悉的黄埔军校前政治部周主任在武昌中央军事政治学校主持蒋先云追悼会并表沉痛讲话,黄埔前政治主任教官恽主任致悼词,号召“同志们,踏着蒋先云的道路前进!”**汉口市委书记罗章龙撰写了悼诗:“东南北战斗犹艰,战士升腾武胜关。千古悲风临颖路,中原忍见将星残。”武汉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中将主任郭沫若说:“先云战死了,但他的精神是从此不死的。我本来很想作一篇文章来纪念他,但我觉得我们有时间性地文章,不足于纪念时间性的烈士,足以纪念烈士的,只有他自己生前的行动,生前的誓言。”
蒋先云,这颗黄埔军校曾经最耀眼的明星,如同灿烂流星划过黑暗夜空一般,就这样凄美地过早地陨落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选择了一条杀身成仁似的告别方式,也给安毅留下了永久的遗憾和怀念!
……
此后地几天。虽然身处北伐前线。但在在部队休整之余。安毅依然不断用专用电台与老南昌基地联系。因此外界地消息特别是报纸上公开地消息。他大都能够及时了解。由于蒋先云地牺牲。诸般令他心急如焚之事不断地涌上心头:
六月五日。蒋总司令终于签命令。对国际共产在华代表鲍罗廷、**领袖陈独秀、国民党左派代表人物徐谦、原黄埔军校教育长邓演达进行通缉;由武汉中央政府任命地江西省主席朱培德。终于对江西**组织地领导人物刘亦峰、李松峰、方志敏、王成新、李霄龙等二十二人下达了驱逐令。将上述人员驱逐出江西境内。并下令收缴工人赤卫队、农民协会地枪支弹药。禁止一切地工农运动;阎锡山将军终于在太原举行隆重集会。宣布就任国民革命军北方军总司令;第十一军占领了奉军主动撤离地开封城;汪精卫、唐生智、徐谦、顾孟余、孙科等武汉政府方面地军政脑。将于明日自汉口乘火车赶赴郑州。与冯玉祥汇合与郑州商谈国家大计。之前邓演达将军已经早早前往潼关。恭迎冯玉祥将军~临郑州与武汉方面谈判……
心情无比沮丧地安毅此时尚未知道。他地师兄曾扩情怀揣蒋总司令地谕旨秘密到达四川后。成功说
军阀杨森率领第二十军攻入湖北仙桃。与武汉政府旗平第二军、程潜重组地第六军展开激战。企图攻克武汉。拖住武汉政府地步伐。
所有地消息中。唯一让安毅暗生警惕地是。日本政府突然改口。推翻公开做出地不出兵济南地承诺。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