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口乘渡船到达下关码头时天色已经黑暗,船务公|看到三十几匹臭烘烘的战马离开渡船走上码头,全都皱起眉头,忙不迭地将头转向了一边,一身校官军服的安毅将帽檐压得低低的,低调地走在战马后面,没有人认出这位名声显赫的年轻将军。
与记者朋友分手之后,安毅一行直接前往不远处的扬子饭店住下,卫队副队长陈勉和陈瑜领着弟兄们进房安顿,侍卫长林耀东跟随在安毅身边。
安毅用饭店大堂的座机给总司令部侍从室去了个电话,黄埔三期毕业的侍从官陈少校听出安毅的声音,连忙低声告诉他,校长今晚要与上海方面的客人会面,无法安排出接见的时间,俞济时和曾扩情陪同校长前往,估计要很晚才能结束,让安毅先住下明天上午再来电话,他定会将安毅抵达南京的消息及时汇报。
最后,陈少校非常担忧地告诉安毅,事情影响很大很坏,校长非常生气,但是在今天上午的讨论中,校长痛斥了政府办公厅和外交部那些人,绝不同意开除安毅的军籍,具体怎么处分仍然还在讨论之中。他劝安毅先给一军留守处去个电话报道,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师兄弟们和黄埔的教官们都在为安毅说好话。
安毅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放下电话上楼进入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刮干净胡子把林耀东叫来,吩咐他领弟兄们一起下去用餐,今晚就权当放假了,随后换上一身干净地将军服独自出门去了。
林耀东不放心但又不敢触怒心情不好的安毅,只好率领两位弟兄悄悄跟随在安毅身后暗中进行保护。
人力车将安毅带到鼓楼边上的厚载巷三十五号门前,付完车钱的安毅略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到紧闭地大门口敲响门环。
吴妈在屋里应了一声,很快便出来开门,见到安毅高兴得不得了,连忙把安毅拉进屋里连声询问安毅吃饭了没有?看到安毅摇摇头立刻走进厨房给安毅做饭,安毅想了想也跟进去帮忙。
不一会儿,两碟小菜一碗蛋汤端上桌面,这时刚开完会的龚茜也回来了。
茜高兴地放下公文包,摸摸安毅的脑袋问寒问暖,跑到院子里洗个手也拿个小碗坐在安毅身边:
“晚餐那会儿吃不下。后来连续开了两个小时地会。到现在我也饿了。你这家伙。要不是你口无遮拦地闯了祸。姐姐还见不到你呢……多吃点儿吧。”
“姐。你也认为我那番话是胡说八道吗?”安毅停下筷子含笑问道。
茜摇摇头。关爱地看着安毅地眼睛:“姐姐知道。你这么说一定是有自己地理由地。虽然略显有些唐突。但综合几年来日本人地所作所为以及近来一系列恶**端来看。你地推断有一定道理。
可是。你说话地时间不对。如今正处在我们南京政府极为需要世界各国承认合法性地时候。你地这番话被外界看成了强硬地民族主义。看成是对欧美列强在华利益地潜在威胁。所以使得中央政府和外交部门非常被动。英国使节就是因为你地言论。终止了正在进行地秘密谈判。并对我外交部地谈判代表进行警告。那帮外交部地书生和秀才谈了两周什么成绩也没有。于是就把满肚子地气撒到了你身上。
日本人地反应更为强烈。据可靠消息。日本驻华大使昨天晚上在北京公开表言论。大力支持张作霖和张宗昌对我北伐军作战。并承诺立即从天津地驻军军械库调拨一批武器弹药支援孙传芳地部队。使得总司令部上上下下都经受了很大地压力。”
安毅摇摇头。吃下两口饭放下饭:“姐。看到了吧?日本人就是这样一副嘴脸。他们非常害怕革命军打到北京。我估计在接下来地北伐之中。我军很有可能遭到来自日本方面地阻挠。因为他们无法容忍我们革命军占领北方广大地土地。使得他们不能尽情掠夺我们地资源。奴役我们地人民。他们更害怕奉军退回到东三省。妨碍他们一步步蚕食东北地野心和计划。
再一个,自从英国人被迫放弃武汉、九江、镇江的租界和撤走上述三地的领事馆之后,日本人立刻感觉到我国民政府对其在华利益构成的威胁,于是拼命地威胁和阻挠,但是相对而言,他们更害怕**,因为**比国民党更加坚决、更加彻底,直接赶走根本就不和他讨价还价,这也是为何**获得那么多青年支持和投身其中的原因,也是为何日本军舰围堵汉口公然炮击我北伐军军营的原因。
姐,你是搞党务的,这些情况你应该比我更熟悉,你说说看,我只是说了几句心里话,提醒一下还处于混沌中的国民,怎么就让中央政府的那帮大老爷急得蹦蹦跳了?”
茜放下饭碗,拿起餐巾温存地擦去安毅嘴角的油渍:“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你的影响力早已远远出你自己的估计,全国无数的青年都以你为榜样,满大街都在谈论你安毅的事迹,你的每一个军功、每一句话都被人们津津乐道,明白了吗?否则一般人这么几句话,谁会在乎啊?
但是,欧美民间
经从你的这些话语中看到了蕴藏的深重的危机,无和激进的社会团体在为你叫好助威,尤其是德国的一个小党派纳粹党公开在报纸上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