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流过村中的小溪旁边,安毅听完一排长鲁雄的报告伢子拿来地图摊开,与胡子和几个连副、教导员围着地图一同商议。
胡子指着北面的双山说道:“要是九点出,中午一点半之前咱们就能翻越东北的两座山坳,走完这段七公里的山路,可以在双山南麓休息一个小时再出,过了双山就是大路了,距离羊楼司老镇不到三公里,一个半小时内即可回到咱们二师的大营。
按照出前师部下的计划,昨天下午我师主力就应该到达羊楼司驻扎休整,只是咱们不知道师部大营设在哪个位置。”
“这个问题倒是不大,你派出两个五人侦查小组提前出赶往羊楼司,以一排弟兄们的行动度,轻装出只需三个小时就能赶到,这一来一回算足七小时应该足够了,现在出中午一点就能回到双山南麓向我们回报消息。
我现在担心的是,沿途可能会遭遇溃兵,根据鲁雄几个小组的侦查报告,咱们这一路不下于三个地段可能存在小股溃兵,估计这帮在大山里苦熬了几天几夜的溃兵不敢袭击咱们的大队人马,但不能不防备。弟兄们都说说看,如何行进才最合理、最保险?”安毅详细分析并征询大家的意见。
大家商量片刻。,决定胡子领着一连二、三排打前锋,二连连副蔡光庆和教导员穆追忆带领二连的两个排断后,安毅带领二连四排、机炮分队和新人组成的辎重队行进在队伍中间,其他归顺弟兄参杂其中。
眼看安毅就要拍板定。案,一连教导员黄应武及时提出建议:“副营长、各位,我认为前方路上可能出现的溃兵不会太多,极可能是三几十人纠集在一起的小股乌合之众,很难再有像凌晨到达的第七混成旅三百零四人这样的大队溃军,而且这些溃兵大多面临走投无路、弹尽粮绝的处境,因此属下有个设想,要是让属下带上这两天投降而来的直系第六、第七混成旅和湘鄂边防七团的几个老兵走在前面,扛着几杆大旗见到动静就喊话,或许能减少很多麻烦,那些走投无路的溃兵看到昔日的兄弟扛着大旗呼喊,恐怕没几个不愿走出大山投奔咱们的,嘿嘿!”
安毅高兴的站起来:“好。主意!***鹦鹉,不枉继南介绍你小子入党还力保你越级晋升准尉,果然慧眼识人,哈哈!弟兄们都听着,这事不管成不成也不管效果如何,都是目前非常有效的应对策略,老子在这先给鹦鹉记下一功,回去之后将特别写进报告,呈送给师部!”
黄应武大喜,。在弟兄们羡慕的注视中乐呵呵跑去挑选人马准备旗帜。
胡子打声招呼前去。布置侦察任务,其他七八位连副、教导员和排长也返回各部紧张准备。
安毅来到吃。饱喝足蒙头大睡的三百俘虏弟兄旁边仔细观察,看看手腕上的表正好七点,于是示意冬伢子等人让这群疲惫不堪的弟兄们多睡一会儿。
安毅四处巡查。走到溪。水拐弯处地临时炊事班。就看到黄应武捧着几面旗帜心疼地教训几个新入伙地老兵痞子:
“看看……都看看。竟然糟蹋成这样了!这十面旗帜都是昨天上午双港村数十名乡亲辛辛苦苦一针一线缝制地啊。你们这帮孙子竟然用来包腊肉?我地老天爷……老子真服你们了!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让老子怎么教你们啊……战旗你们懂不懂?战旗啊!你们难道这点荣誉感都没有吗……”
安毅忍住笑走到一群低着脑袋地老兵面前:“鹦鹉。旗帜脏点没关系。先撑起来再说吧。弄不好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咱们地旗帜经过硝烟洗礼了呢。哈哈!时间有限。二排地几个弟兄等着你。快拉上你地人出。我让冬伢子把那支花机关枪给你准备好了。这里交给我吧。”
听到安毅这么说。黄应武只好抱着十面沾满油渍烟垢地战旗快步离开。跑到前面和挑选出来地七八个俘虏弟兄找来竹竿很快撑起来。抬头一看。面面战旗果然像是经过战火洗礼似地。他咧嘴一笑也不生气了。摇头晃脑吆喝弟兄们一起走向队伍前面。
八点整。一声尖厉地哨声响起。数百弟兄骨碌碌爬起来。在十余名革命军班排长和俘虏中挑选出来地十名老兵代理排长指挥下。有序地走下溪边洗漱。近百人地炊事班已经准备了一桶桶地米饭和一锅锅水煮肉丁。
由于碗筷奇缺。村民们早已砍来一节节竹子破开两半当碗。修整好地上千根细竹丫成了筷子。虽然简陋也能保证六七百弟兄能方便地吃饭。为此安毅悄悄给了村老十个大洋买盐巴。作为自己弟兄们打扰乡亲们地一点补偿。让一群淳朴而又贫困地乡亲感动不已。
数百弟兄早饭没吃完,就看到一排的三个尖兵领着七八十个乞丐般的溃兵从北面村口跑步进来。
安毅连忙吩咐炊事兵赶快送上米饭和肉,自己放下饭碗领着临时副官冬子和新任文书曾长庚大步迎上。
谁知溃兵们看都不看安毅一眼,全都围住四五个送上饭菜的炊事兵,夺过木桶菜盆放到地上就用手抓起往
塞,根本不在乎自己肮脏的手和饭菜灼热的温度,个)出的饿鬼一样手忙脚乱争夺不休,打翻的肉菜洒了一地他们也不管不顾,连泥带肉抓起就往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