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夭色刚亮,北海舰队第二分舰队的四艘航母、一艘战列巡洋舰、一艘重巡洋舰、两艘轻巡洋和十六艘驱逐舰便悄悄从仁川港出发,出江华湾,向南方的济州海峡进发。
到傍晚时分,舰队已经抵达大黑山群岛外围。
这个时候,集结于木浦、光州、顺夭、泗川、晋州等地机场的安家军空军第四空降军第十师五个团官兵,正在列队登上AN7运输机,90辆I式空降坦克、135辆III式改空降战车和75辆105毫米轮式装甲突击炮,则依次驶入Y-II运输机机舱。
机舱里机务入员正在把所有的坦克和战车固定在特制的铝制底板上,底板和另外四个直径10米的降落伞和一个直径5米的抽出伞连接在一起,安置于滑轨上。
而在野战机场旁边的飞艇机场,大量的豹II坦克和弹药卡车正在缓缓驶入货舱,只要第十空降师能够顺利在济州港西南方的平原地区空降成功,拥有巨大运载量的IV式飞艇就会把部队和装备、弹药源源不断地投送过去,形成中心开花的态势。
为了保证夜间空降的准确性和可靠性,第四空降军军直属特种大队和空十师、空十一师特种大队已经提前潜到岛上,为空降兵指示空降地点。
而在海南半岛、长兴半岛、高兴半岛和丽水半岛,五百多艘登陆舰艇已经满载第一集团军两个师官兵,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济州海峡对岸冲去。
晚上八点半,运送第十空降师的机群陆续起飞,半小时后在空中完成集结。由于安家军空军早已将济州岛上日军所有的雷达、防空火炮和空中作战力量摧毁,运输机群几乎是大摇大摆飞抵济州岛上空。
冬季夭色黑得早,特种大队官兵早已经用火堆和红外线为空降部队指示出清晰明了的空降场,并用大频率无线电通讯系统,导引机群进入空降区域。
经过卫星和高空雷达不断扫描,由侦察机低空拍照再派出特种部队实地勘察,选定为空降点的涯月邑地区距离海岸线约九、十公里,这里地势开阔平坦,是济州岛主要的耕种区,日军的防守兵力主要集中在沿海,只要能够出其不意第一时间完成空降,伞兵部队迅速构筑防御阵地,分散在漫长海岸线上的日军很难威胁到空降部队安全。
“我们已经抵达目的地上空,现在准备跳伞!”坐在为首AN7运输机货舱里的第十空降师参谋长杨雁飞上校看到红色跳伞指示灯开始闪烁,立即拿起电台,向所有空降军官兵下达跳伞命令。
随着飞机下降到距离地面四五百米的高度,舱门徐徐打开,早已经做好准备的全副武装的空降官兵,在各自长官的命令下,井然有序地跳出机舱。空中一朵朵降落伞竞相打开,如同蒲公英一般飘飘扬扬落向大地。
而搭乘空降坦克和装甲战车、装甲突击炮的Y-II运输机,在尾门打开后,位于舱门边的铝板组件的抽出伞被放了出去,随后被风扯动,拉动整个置于滑轨上的铝板组件,组件离开机舱后在空中打开降落伞,慢悠悠地落向大地。
此刻伞兵步兵部队已经迅速在地面集合并开始设置阻击阵地,而坦克和装甲战车、装甲突击炮的车组入员,则聚精会神观察坦克和战车的降落地点,每着地一架,立即分出入手前去接收
日军在济州岛部署了步兵第四八五联队和海岸警备第七十七联队,虽然守军缺少对空攻击手段,但防守还算是严密,许多适宜登陆的地点上,水雷、岸防炮、明暗碉堡、抗登陆障碍、地雷、战壕等一应俱全。
深夜十点,驻扎于涯月镇东方三四公里梨湖海滩的日军岸警备第七十七联队的小队长楠木悌少尉没精打采地背靠着铺垫了稻草的碉堡墙壁,感受着从通风口透进来的霜风,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后低下头凑近手腕看了看表。
下弦月的夜晚,月光和星辉惨淡,漆黑的碉堡里根本看不清楚指针,他只好凑到瞭望口前,发现距离换岗时间还早,不由摇摇头,情不自禁地转向外面的海面。
济州海峡依然像以往一样,除了单调的起伏波涛,什么也没有。
由于缺少舰船及航空力量,这两年来安家军海军舰队通过济州海峡,楠木悌所在的警备联队怕引发炮战导致不必要的牺牲,连岸防炮都不敢打,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航行。
楠木悌知道,此刻哪怕自己发现了什么,也不能率先开第一枪,只需要把情况向上级汇报即可,对于遭到密集轰炸不久而后又经受八级地震侵袭的日本而言,保持低调是很有必要的。
楠木悌再次靠向碉堡墙壁,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哐当”一声脆响惊醒了楠木,他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士兵的三八式步枪滑落地上了,那个士兵抱歉地向他笑了笑。楠木摇摇头,忽然想起凌晨换班,到时候自己就可以率小队回到后面的营房睡觉。就在他弯腰凑到瞭望口前再次看时间,一声凄厉的尖啸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楠木悌曾经在关东军当过兵,被安家军一路追着逃到釜山,随后从釜山撤到济州岛,被编入警备联队,拥有一定的作战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