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金发和碧色明亮眼睛没有丝毫变化,但是眼前的人儿从左额经眉梢、鼻梁至右颊,一道红色翻槽的疤痕清晰可见,让人心惊动魄,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这是谁做的?”
安毅竭力压制心中的怒火,伸出手,轻轻抚摸那道把一张明眸如画的俏脸破坏得狰狞可怖的疤痕,忽然明白这几年卡普兰为什么销声匿迹了,估计躲在哪里暗暗地流泪吧。
“是日本人。”
面对现实,卡普兰反倒变得平静下来,道:“那是三九年夏天,随着法国在欧洲大陆的溃败,原本到欧洲采访新闻并秘密组织移民的我,奉命到巴勒斯坦犹太人聚居地招募青年到叙府、思茅等军校学习,以便有足够的军事人才满足复国后军队需求。
“那年冬天,日军印度洋方面军侵入叙利亚、外约旦和巴”勒斯坦等地区,当时我在中东地区担任盟军的战地记者,并顺便在约旦河西岸的一个犹太人定居点举办的夜校中担任临时老师。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新年前两天的夜里,日军一支袭扰部队,忽然从我榈定居点上游渡口过河,将我榈那个拥有两千多人的镇子团团包围。
“镇子里的青年,早就从英国人那里获得武器武装了起来,战斗打响后,他榈在一名英国教官的率领下英勇抵抗,我以前接受过军训,也换上男装,参与作战。夜色里,战斗很激烈,到后来我榈弹齤药不足,被日军冲到身边,随后进行了惨烈的拼刺作战。
“我与一名日军少佐格斗时,被他挥舞指挥刀一刀砍下,我力量不足,后退时跌倒在地,又被一名日军士兵用枪刺捅中背部,当即昏迷过去。第二天清晨,当我醒来时,才发现整个镇子已经被日本人屠戮一空,横七竖八都是尸体,我的几个女学生,全身**着倒在血泊里,那种感觉,我至今也忘不了。
“这个时候,耶路撒冷的英军才派出一个营的军队到定居点查看情况,发现我后立即进行救治,随后我就被闻讯赶来的报社同事转到耶路撒冷,等伤势得到控制后我乘坐客机回到叙府,直到两年前才完全病愈。”
“哼!”
安毅一听又是日本人,冷笑一声:“可气可恼可恨……,小鬼子债多不愁,总是干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对了,既然两年前你身体就好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卡普兰下意识地摸了摸疤痕,然后一把从安毅手里抢过纱帽,戴上后隔绝容颜感觉安全了些,才低声道:
“你知道毁容对一个女人来就意味着什么吗?所有的一切都离我而去,军情局和美联社的工作都丢了,我能从旁人眼里,看到明显的恐惧和厌恶……,安,我不想你看到丑陋不堪的我,我希望把我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你的记忆里……,这两年我被导师会提名,正式成为锡安长老会的一员,然后到安心城,担任一座犹太人社区的经理。
“这两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娄注你的消息,所有报纸杂志上关于你的新闻我都剪辑下来,到现在已经累积了厚厚的二十多本。我以为我会这样孤独地过一生,谁知道前两天约瑟夫找到我,就现在正是犹太人独立建国的关键时候,要我必须出来尽一份力量。
“我一直在抗拒,可是随着英国的伊斯梅将军造访,不管是长老会还是导师会的大人物榈都坐不住了,一再要求我必须出来见你,甚至总导师哈伊姆魏茨曼亲自给我打电话,要求我以大局为重,否则他会把我的情况通知你。我想既然这样了,还不如我亲自来见你,以好彻底了结我榈之间的关系。”
安毅没有去摘卡普兰的帽子,他知道现在卡普兰的心理极为脆弱,如果自己强行把自己的意志加诸于她身上,可能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因此,他顺着卡普兰的话道:
“亲爱的卡普兰,我想继续声明一点,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容貌对于一个人来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而且对于承诺了的事情,我是从来不会反悔的,这么些年来,你看到过任何一件我出尔反尔的事情吗?
“这段时间,各国外交代表确实来往频繁,甚至要不了几天,土耳其流亡政府的要员也会赶来长安,迅速对他榈复国的支持!可是,在对这些重要的外交政要的会面中,我始终把你榈族人的要求放在重要的位置,就算是与伊斯梅会面也是如此。我相信,要不了多久,独立的犹太人国家以色列,就会在现在巴勒斯坦西部地区建立起来。
“而且为了容纳足够多的人口,我甚至要求把西奈半岛也一起合并到这个全新的国家中,国土总面积由你榈希望的一万五千平方公里,扩大到八万平方公里,这样哪怕未来你榈的人口不断增涨,这样广袤的国土也足够你榈的族人繁衍生息了!”
卡普兰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惊讶地问道:“这样的要求英国人能同意吗?要知道西奈半岛一直是英属埃及的领土,即便是一战前中东地区所在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其领土也没有包括西奈半岛。”
安毅摇了摇头:“我查阅过相关历史,现在埃及的领土,是在十八世纪末拿破仑击败奥斯曼帝国后所窃取的土地上逐渐建立起来的,边界的形成不过是一百多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