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杜龙朝那几个人大吼道:“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沈冰清却看出了一点不对,他大叫道:“杜龙,别开枪!他们是朝我们过来的!”
沈冰清说得不错,杜龙也发现了,那几个人并不是跑向村外,而是反方向正在朝他们走来。
再跑近些,杜龙看清楚了,过来的人不止四个,居然有十来个之多,杜龙见状不禁一愣,只见有人高高举着手叫道:“杜所长,不要开枪,我们是来自首的!”
这些人真是来自首的,除了四个神色沮丧的年轻人之外,其余的都是老弱妇女,包括苟茂鑫的老婆和孩子。
杜龙收了枪,来到这群人面前,向被苟茂鑫老婆搂着的那个男子问道:“你就是苟茂鑫?”
那男子点点头,突然一矮身,向杜龙跪下了,他捂着脸悲痛地说道:“杜所长,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形太混乱了,我因为害怕,所以就乱舞着锄头,结果……我该死,我对不起老婆孩子,对不起爸妈……”
杜龙道:“你更对不起死在你手里的人,他叫郭黑龙,记住这个名字,他家里只有一个孤寡老母,现在她儿子死了,她什么希望都没了!”
苟茂鑫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嚎啕大哭起来,他老婆孩子都陪着他默默流着眼泪,杜龙又确认了另外三人的名字,这时不少人闻声赶来,包括秦俊他们,苟茂鑫等人被依法铐上,带回了村公所的临时羁押室,经过连夜审讯,苟茂鑫他们都招认不讳。
斗殴双方的伤人者基本都抓住了,那些致人轻伤者的数量太多,本着抓大放的原则,这些轻微伤人者就没必要抓了。
终于把嫌犯都抓住了,秦俊他们睡得很香,杜龙却没什么睡意,在身边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中,他玩了会手机,然后便开始练气,直到天亮才睡了一会。
第二天一早,钟林华当众宣布了对两个村子参与斗殴的村干部的处罚,其中徐勤发和李宝泉都被严重警告和留职查看处分,两村被撤职的村干部也有好几个,村支书等虽然没有参与斗殴,但是他们不管不问的态度让钟林华也很恼火,所以几乎所有干部都被警告。
会后秦俊带着四个人押着嫌犯走了,前来送行的人很多,也有来看仇人被抓的,其中一个白发苍苍捧着只灵牌的老人哭得肝肠寸断,真是郭黑龙的老娘安大婶,只一夜之间,老人的头发就白了许多,苟茂鑫向她磕了几个响头,并让自己儿子拜她做姥姥,老人稍感安慰,却依然悲痛难止。
杜龙有些感怀地掏出钱包,拿了五张红色的老毛子,上前塞进老人手里,说道:“安大婶,您老别太难过,黑龙他这是上天享福去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老人握着杜龙的手,那眼泪哗哗地流着,沈冰清也走上前,塞了卷钱到老人手里,紧接着秦俊、单丹青他们陆陆续续上前,或多或少地给了些钱给老人,苟茂鑫的媳妇扑上前,表示愿意将老人接到家里照顾,互相都有个照应,在大家的劝说下,安大婶含泪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押送嫌犯的车终于缓缓驶离旦旦村,村民们也散去了,但杜龙却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杜龙留在旦旦村预防万一,王夫雨他们在二郎村停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上路,半路上与秦俊他们碰了个面,然后下午来到旦旦村与杜龙他们会和。
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望着窗外的大雨,白洪印叹道:“这场雨昨天下就好了。”
杜龙摇头道:“火山迟早都是要爆发的,一场雨解决不了问题,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去马沟村。”
杜龙沿着从前的老路挨个村子去巡逻,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在猛琇乡下面巡逻了,所以他走得很认真,每到一个村子都向村子里的人问长问短,了解他们对修路开发的新想法。
这一轮走下来赫然化去了整整十天的功夫,连那个警察比武大赛的瑞宝市初赛都没有赶上。
回到猛琇乡的杜龙跟钟林华碰了个面,杜龙把自己搜集起来的材料复印了一份给钟林华,这可是下面第一手的资料,钟林华如获至宝,从这些资料可以分析出老百姓还是支持修路,支持开发的,但是每个村子甚至每个人对开发修路都有不同的看法和不一样的需求,这就要政府慢慢协调了。
钟林华发现杜龙给他的材料体现出来的情况跟召集各村干部开会时体现出来的情况有不少区别,看来这些村干部自个心里头还有九九啊。
钟林华心中有了底儿,对杜龙的支持甚为感激,本想请杜龙吃顿便饭,杜龙却急着要回瑞宝市,便只好算了。
杜龙离开乡政府大院,回到派出所,搬了东西就要走人,突然发现少了个人,杜龙眉头一皱,问道:“石超宇怎么还不回来?我可没空等他,再不回来就让他自己坐班车回去了!”
白洪印笑道:“那子走桃花运了,这会儿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卿卿我我呢,看样子是赶不上咱们这趟车了。”
杜龙眉毛一挑,说道:“他走桃花运了?怎么回事?以前天天在猛琇乡窝着都没找到女朋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