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龙这分明是指桑骂槐,石旭明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向秘书摆摆手,办公室里很快就剩下他们两人,石旭明道:“杜所长怎么还是说起这件事来了?你不是说……”
杜龙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两件事是一码事,猛琇乡得不到发展,平头村也就得不到发展,无所事事又没有办法赚钱的人就只好铤而走险去做违法的事,这就是猛琇乡陷入的死循环,我不知道石乡长顾虑什么,莫非你顾虑我那朋友是来抢那些树根的?算了吧,砍树挖根毁坏森林害人害己又没有多大利润的事我朋友才不干呢,石乡长大可放心。e出品必属i”
石旭明的脸明显yin沉下来,他说道:“杜所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倘若你说话一直这么不着边际,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废话。”
杜龙淡然道:“石乡长心里明白,平头村十户人家里有八户参与了滥砍滥伐,发的都是国难财,做的是违法的勾当,石乡长自家固然坦dàà不过石乡长平头村还有很多亲戚朋友,他们多多少少都参与了,若是我要较真的话,只怕平头村转眼就要变成牢饭村,因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坐牢。”
石旭明冷笑道:“杜所长,你这是威胁我?”
杜龙摇头道:“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猛琇乡各种违法犯罪盛行的现象已引起市委、区委的重视,再不想办法根治,这把火迟早要烧下来,到时候被烧得灰头土脸甚至彻底完蛋的,保证没有我杜龙内。”
石旭明不为所动地说道:“杜所长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离开吧,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杜龙看着石旭明摇了摇头,说道:“石乡长还真是执í不悟,你以为猛琇乡根深蒂固没人能动你吗?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来见石乡长之前,我听人说三年前有个年轻人吃饭的时候被人捅了两刀,至今那名嫌犯依然逍遥法外,好像……他是石乡长的内弟吧……”
石旭明的眼里冒出ing光,他说道:“杜所长,我内弟酒后失德,不小心刺伤了别人,他已经赔钱并且道歉,这件事已经了结那么久了,杜所长还拿出来威胁我,是不是有点黔驴技穷了?”
杜龙嘿嘿一笑,说道:“持械行凶伤人可不是赔钱道歉就能解决的,这是违法行为,必须依法惩处,石乡长敢说自己没有借自己的职权维护自己内弟的利益吗?何况当日受伤的人如今已变成残废,极可能与三年前受伤有关,石乡长还觉得这是已经过期作废的小事吗?”
石旭明眉头微皱,那件事若是无人追究自然会时过境迁不了了之,如今杜龙居然盯上了这件事,那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三年前那件事石旭明的确偏袒了自己弟弟,若是追究起来,石旭明多少也要担些干系。
就石旭明想办法反击的时候,杜龙又投了颗重磅炸弹:“三年前那案子是高所长压下来的,石乡长可能不知道,如今瑞宝市纪委正调查高所长贪污受贿甚至纵容贩毒走si的情况,若是这个案子的消息传到市纪委那里,刚获得连任的石乡长只怕也会很麻烦吧?”
石旭明吃了一惊,高瑞被调查的事他一无所知,看杜龙的样子,倒不像是唬人,石旭明开始犹豫起来。
杜龙趁热打铁道:“石乡长,我是迫不得已才和你说这些事,事实上我知道猛琇乡没有人不想修路,不想招商引资搞开发,问题于利益的分配,你不希望钟书记一个人占了所有的好处,那就常委会上提出一个合理的方案来啊?大家各让一步,把事情顺利办好,这才是大家的共同利益所啊!”
石旭明哼了一声,说道:“说得轻巧,大家各让一步……这话是钟书记的意思?”
杜龙道:“钟书记没有明说,不过的确有这个意思,你们已经斗了几年,斗出什么结果来了?唯一的结果就是猛琇乡的经济停滞不前,人民生活水准日益降低,不违法就难以果腹,钟书记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猛琇乡变成什么样子对他影响都不会太大,石乡长可是土生土长的人,你就不想为家乡的建设做出点贡献吗?”
石旭明点了支烟,却没有给杜龙递烟,他沉声道:“杜所长果然是个好说客,硬的说完来软的,不过我可不是人人捏的面团,你回去告诉钟书记,要想我让步,他先得批了我那个林场开发计划。”
杜龙立刻到隔壁去见钟林华,把石旭明的话跟他说了,钟林华道:“那家伙是故意刁难,国家的森林保护政策是我说了算的吗?就算我同意,按照他们的计划,多半也是被打回来的,他们那不是开发,是掠夺!若是乡政fu提iā的计划一再被驳回,丢脸还是小事,领导会觉得我们很无能的!”
“那就让他们修改下计划呗。”杜龙带着钟林华的意见又跑去了石旭明的办公室,这么来来去去,杜龙成了两人的传话筒,常委会上一开口就要针锋相对的两人杜龙的努力下居然渐渐地达成了些共识,两人一个想捞政绩,一个想为家乡父老乡亲做点什么,彼此都做了些让步,杜龙的斡旋工作顺利完成,剩下的就由两人常委会上提出并审议决定吧。
这边厢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杜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