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华忙道:“小芸,你冤枉我了,这一次真的是沈小姐提出来要和我们赌的。”
沈冰清哼了一声,说道:“赵总财大气粗,我们比不了,但是赌石不是财大气粗就能包赢的,我们虽然只买下了四件『毛』料,但是解出来的翡翠未必就输给赵总买的那一堆『毛』料,苏总无需再说,人争一口气,这一次我们跟赵总是赌定了!”
沈冰清的演技是没得说,这番话说得义愤填膺委屈无比,就差没有当众落泪了,苏灵芸狠狠地瞪了赵玉华一眼,再看看双方拥有的『毛』料,苏灵芸登时完全相信了沈冰清的话,赵玉华实是欺人太甚了。
苏灵芸这两天也看过不少石头,有了点粗浅的经验,自然觉得林雅欣她们买的那四块『毛』料毫无可看之处,相反,赵玉华的那批石头不但数量多,而且有蟒有花,擦口见绿……总之卖相要好得多,可赌『性』也大得多,没有人会以卵击石,显然是赵玉华挑起了这场争纷嘛。
杜龙笑道:“赌便赌吧,我相信冰清的眼光,赵总,照昨天的约定,你解一块我们解一块,可以开始了吗?”
赵玉华见苏灵芸板着脸不看他一眼,显然是相信了对方的说辞,这种事根本没法解释,他愤然道:“等王老他们过来就开始解石,你们嘴皮子再厉害也没有用,赌石还得靠真功夫!”
不一会王恒生和天元公司的两名赌石师傅来了,苏灵芸上前跟他们解释了几句,王恒生对沈冰清她们可是有不少好感地,他看了一眼她们的那四块『毛』料,说道:“说实话,那四块石头我看不准,里面有可能什么都没有,也有可能出玻璃种的帝王绿,赵总没事跟人家小姑娘赌什么呢?赢了人家会说以大欺小,若是输了,唉……”
那两个赌石师傅对王恒生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因为那四块石头他们也看过,根本就不屑一顾的,不过王恒生德高望重,所以他们也不好反驳。
“表哥,还是别赌了吧,这些『毛』料带回去再说。”苏灵芸回头劝赵玉华道。
赵玉华已横下心,以为苏灵芸是为那个周易升着想,心中是气恼,他说道:“小芸,你不要说了,这一局我们赌定了,咱们找一台切石机,刘师傅,你先挑一颗差的『毛』料切开,看看里面有没有料。”
会场外面有不少人正现场解石,组委会提供的十台切石机供不应求,天元集团再有实力,这个时候也只能乖乖排队,切石头的人多,旁边瞧着的人多,排队等候的过程中,不时听到有人惊呼赞叹,总的来说切涨的少,切垮的多,多十倍不止。
轮到那位刘师傅的时候赵玉华开始紧张起来,他虽然叫刘师傅挑块差的石头来切,然而赌石是讲究运气和气势的,解的第一块『毛』料实是不容有失,所以刘师傅还是慎重地挑了一块他觉得有把握的『毛』料。
那是一块大马坎水石,松花有点淡,形状就如柏树枝,还有些嫩癣,擦口见绿,虽然『色』浅了点,不过水种不错,赌『性』还是蛮大的,所以刘师傅挑中了它,把它固定切石机上,回头向王恒生请教道:“王老,第一刀哪里切下去比较妥当?”
王恒生石头上画了道线,说道:“这石头本该慢慢打磨再决定怎么切,不过既然急着解开,那就从这里切一刀看看吧。”
王恒生随便划那一下比刘师傅心中所想位置还要深半厘米,刘师傅将信将疑地照着那条线切了下去。
切石机沙沙作响,大家都屏息以待,很快就有人大叫道:“绿了!见绿了!切涨了!”
刘师傅急忙抬起飞快旋转的切石刀,有人拿来水管把水慢慢浇上去,只见石头里果然『露』出一点绿『色』,刘师傅大喜,急忙回头对赵玉华道:“赵总,切涨了!”
赵玉华喜形于『色』,说道:“继续,把它解开瞧瞧!”
王恒生走到石头旁看了看,眉头突然皱了一下,回头问道:“这块石头多少钱买的?”
赵玉华得意洋洋地答道:“三十万欧元,眼下不知道涨了多少。”
王恒生摇了摇头,说道:“小刘,别切了,另换一块吧。”
刘师傅一愣,他急忙仔细再看,赵玉华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切了?不是涨了么?”
王恒生道:“涨了,跟路边的破石头比是涨了,问题是它不值三十万欧元,这块『毛』料我记得我给的建议价格高是十万欧元,怎么拍下来却多了两倍?”
刘师傅抬起头来,脸『色』有些难看,他说道:“是猪鬃癣!很深的猪鬃癣……”
赵玉华不懂什么叫猪鬃癣,旁边的人却哗地一声,说道:“有猪鬃癣啊,这块料子一文不值了!原来是切垮了啊!”
王恒生亲自抄起切石机,沙沙地干脆利落又切了一刀下去,只见石头里又出了绿,王恒生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不算全垮,应该还能掏出几副手镯,只不过这价钱……应该刚过十万欧元……”
王恒生的意思很明白,倘若按照他的建议价拍这石头绝不会亏,问题是那样也拍不到这块石头了。
赵玉华脸『色』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