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整,月松把兄弟们集合起来,最后布置任务。
“兄弟们,这次任务艰巨性我就不说了,更重要的是,如果这次我们不能成功,再想有下一次,就是不可能的了。我与二位团长约定的爆炸时间,是明日凌晨两点整。刚才我又细致地想了一下,还有个漏洞得补上,那就是干掉盘山公路上的鬼子后,必须得有人穿着鬼子的黄皮,代替鬼子站岗,否则,很容易就会被探照灯发现,彪子,等我们过去后,你安排四个兄弟负责在盘山公路上站岗,鬼子的黄皮,得提前穿上,大家都清楚了没有?”月松说。
“清楚!”兄弟们齐声答道。
“冷营长,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月松又问狐狸。
“请各位兄弟在思想上,一定要有克服种种困难的准备。”冷营长说。
“恩。”大家一个个地点着头。
“好,唐四、邓鸣鹤前面侦察前进,李副官带几个国军兄弟断后,我和冷营长带跟我们一起进洞的兄弟随唐四之后,其他兄弟们,由胡队长带领,跟在我们后面,相互之间,保持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出发!”月松一声令下,唐四和邓鸣鹤首先出发了,其他人顺序跟进。
夜深人静,鸟儿都睡熟了,春日的山林的静夜,只能偶尔听到这群抗日英豪们细碎的脚步声。
不到半个小时,月松就和兄弟们摸到那个他们经常观察鬼子动向的山坡上。四周一片漆黑,月亮似乎也感觉到了娘子山的鬼子们的末日到了,今晚一直藏在云层里,始终没有露脸。鬼子的探照灯不断地四处扫射,不远处的盘山公路上,平常拐弯处会有两个鬼子背着步枪,拐一个弯,向上向下走三十多米,也会各有两个鬼子兵在把守着。可是今儿的是奇了怪了,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竟然没有发现一个鬼子的明哨。月松用用狙击镜看了看悬崖上的鬼子,也是黑黢黢的,什么也没看见。娘子洞口的鬼子倒是看得清,但是距离这里还有几百米,细小的声音他们是根本察觉不到的,倒是不必太留意他们。月松扭头看了身边的狐狸一眼,狐狸正纳闷怎么不见鬼子哨兵呢。
月松举起狙击步枪继续观察,忽然,盘山公路边的一棵树下,有转瞬即逝地闪光,月松紧盯着那处瞬间闪光的地方,直到鬼子的探照灯再次照到那里时,月松终于看清楚了,那儿有鬼子兵埋伏。
月松赶紧收起狙击步枪,小声对身边的彪子说:“隐蔽,有埋伏!”
彪子立刻把话传下去了,兄弟们一个个都把身子压得低低的,冷静地听着山林里发出的任何动静。山林里安静极了,此时倘若树上安睡的鸟儿打个哈欠,肯定能听得清清楚楚。
月松心想,鬼子怎么会在公路边设埋伏呢?鬼子不可能知道我们要来偷袭他们的化学武器实验室啊?再说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会从盘山公路摸下去,再顺着悬崖边游到水下洞口呢?不可能,鬼子不可能知道这些。可是,鬼子怎么会突然在这里设埋伏呢?
这时候月松很想抽支烟,月松伸手摸了摸衣兜里团长给自己的那包日本烟,可是,这会儿抽烟,不等于直接向鬼子喊话:“哎,鬼子,我们在这里。”无奈啊,月松还是掏出了一支烟,正准备叼在嘴里,狐狸一伸手,轻轻打了一下月松的手。月松明白,狐狸不让自己抽烟。月松小声说:“别动,我闻闻,不抽!”说完把烟放在鼻子前,边闻着烟味,边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鬼子是没道理知道咱们的行动的,更不可能知道咱们要从这儿下去;其次,鬼子如果真要设埋伏,那就不会拿探照灯照到埋伏在树后的鬼子;其三,如果鬼子是要伏击咱们,恐怕埋伏的鬼子就不只这么点人了。结论,鬼子可能是明哨被偷袭了两次了,现在都改成了暗哨了。嗯,这个结论应该是成立的。
可是,鬼子改暗哨了,夜又这么黑,不能直接观察到鬼子有几个暗哨,直接下去摸哨,难以把附近的暗哨都摸掉,暴露的可能性就会非常大,一旦暴露,鬼子轻重机枪一起扫射,不仅兄弟们伤亡难免,更重要的是,再想从这里摸到湖里去,就是不可能的了。
月松把烟贴在鼻子前,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继续想。
在暗哨到底有多少的情况下,不能直接摸哨。要解决暗哨的问题,就必须先搞清有多少暗哨。要搞清有多少暗哨,观察不管用,就只有让鬼子暗哨自己暴露出来。可是,怎么才能让暗哨暴露出来呢?
月松轻声地问狐狸:“几点了?”
狐狸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手表,说:“十二点多了。”
时间,时间紧迫,下到洞里,一个人都还要走将近一个小时,还要扩宽洞口,最少也得一二十分钟吧,还要安装炸药,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万一不能按时爆炸,四个营的兵力就一起向鬼子发起进攻了,不仅好几百个战士的生命会受到威胁,而且任务恐怕就要失败了。
月松又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会儿月松真想把烟点着,可是,点着任务就直接泡汤的。靠,老子啥时候变得这么笨了,几个暗哨而已,难道老子就破不了?搞烦球了,老子直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