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欧阳秋月的声音。
“我!”月松一边走一边回答道。
“队长,你这是去哪儿了?”欧阳听出了队长的声音,放下了驳壳枪,问道。
“没事,随便走走。”月松说着朝彪子那儿走去。
“队长,你可回来了,这么老半天了,我真替你担心,以后别单独行动了。”彪子见队长回来了,跟在队长身边像个婆婆一样的啰嗦着。
“彪子,集合队伍,出发!”月松命令道。
“是!”彪子答应了,就去集合队伍去了。
月松带着队伍,一路小心谨慎地侦察前进。虽然上山到飞来峰距离不远,但天黑山路难走,又在敌占区,而且附近有日军重要的军事设施,所以必须得走走停停,直到深夜12点多,才来到了飞来峰下。
月松举起右手,示意队伍停下,就地隐蔽。
“雷航,地图!”月松对雷航说。
雷航快速地把地图拿来。月松找了个低洼的树木密集的地方,展开地图,拿出小手电,用手捂着手电光,仔细地察看着地图。
彪子走到队长身边,说:“下一步怎么办?”
月松关上手电,收起地图,掏出一根烟,叼在嘴边,却没敢点火。月松想了想,说:“你去安排一下,两人一组,组间相距30米左右,找好隐蔽,等待美军飞机空投国军特别行动队,口令‘稀饭、馍馍’,注意警戒,防止日军偷袭。”
“好嘞。”彪子答应了一声,就安排去了。
静夜里的山林,山林里的静夜,夜风已经不再是那么刺骨了,夜风像只小手,轻拂在人的脸上,略有那么点柔滑的感觉;枝条已经不再是那么僵硬了,有了嫩芽的装点,不仅腰肢变软和了,而且气味也变丰富了。
月松靠着一棵樟树,半躺着想着自己的心思。雷航隐蔽在队长身边,谨慎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时间过得真慢,从现在到黎明,还有大约五个小时,特战队的每个兄弟都觉得那么的寂寞难耐,不能抽烟,不能走动,不能谈笑,不能睡觉,甚至不能专注地想自己的心思。
月松把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虽然不能点燃,却也能过过干瘾。月松嘴叼着香烟,眼望着天空,天空的星星调皮地眨巴着眼睛,就像丹枫灵动的大眼睛一样,能说话,会逗人,循循善诱,摄人魂魄。
知道家里一切安好,月松心里宁静了许多。可月松就是个讨厌等待的人,等待,像九头的毒蛇,无情地齿啮着月松鲜红的生命,难得的战斗间隙,难得安静时刻,要是丹枫在身边,这山林岂不是人间天堂,可是现在只能等待,安静地享受等待吞噬着美好时光。
月松站起身,猫着腰走到雷航身边,小声对雷航说:“去,告诉胡队长,让他派三组人,沿东、西、南三个方向,向外延伸一百米,设立隐蔽观察哨,一有情况,不许私自行动,立刻回报。”
雷航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找胡队长去了。
一夜无事,黎明时分终于来临,天色渐已破晓。
“雷航,传令,特战队全体,打足了精神,注意警戒,注意鬼子的动向,待会有空降的下来,就算人到了面前,也不要轻易暴露,先拿枪对准了,再问口令,子弹上膛,对任何人,都切不可掉以轻心!”月松下完命令,钻进两个大石头缝隙里,再也忍不住了,点上在嘴边叼了一夜的香烟,猛吸了几口,呼——啊——爽!
月松边像一个饿了半年的人一样,一口一口地吸着烟,吐着烟,边拿手把烟雾扇散开。抽完了一支,还不解馋,又点上一支,刚吸了一大口,就听见天空隐隐约约有飞机的马达声。月松警觉地看了看天空,又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没错,是有飞机飞过来了。月松猛吸了一口,把烟按在石头上,灭了火,把剩下的半支烟装进了口袋里。抓起狙击步枪,调校了一下狙击镜,把枪口从石头边漏出来,对准西边的天空,慢慢移动着枪口,注视西边天上。
来了,还是一个小小的点,但月松能看得出来,是美军的飞机。
“雷航,传令,欧阳秋月、牛沛淋,让那俩小子直接上到飞来峰顶,欧阳观察西边和北边,牛沛淋观察东边和南边,如果有鬼子过来,自由开枪阻击,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月松边举着狙击步枪观察着天空上的那个小店,边下命令。
五分种后,飞机已经清晰地出现在月松的狙击镜中了,是美军的C-46运输机,机身上明显有个五角星的图案。
两分钟后,飞机屁股后面突然飘出了十几朵伞花,月松从狙击镜中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国军特别行动的兄弟们,是清一色的美式装备。
“队长,牛沛淋在打手势。”雷航提醒月松道。
月松抬头看牛沛淋,从手势月松明白了,东面,有日军,大约三十人,距离六百米,分三个小队,正穿越山林,向飞来峰靠拢。
“命令,其他狙击手,每人身后跟随一名冲锋枪手,往东面延伸200米,自由开枪阻击,确保国军特别行动队安全降落。”月松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