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狼狗替鬼子带路,月松是根本不可能在草丛或者枯树叶子的掩护下逃过鬼子的搜索的。无奈之下,月松只好猫着腰,趁早向后撤退。可没走几步,更大的危机出现了,西北方向三百多米外,有二十多个鬼子一路排开,正在树林外作外围警戒,继续往后撤,必将与鬼子外围警戒兵撞个满怀。本以为能吃点肥肉,一举干掉两个鬼子高级军官的月松,这才发现自己才出虎口,又入了狼窝。
月松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眼睛忙碌地四下里瞧着,鬼子巡逻小队和那眼露凶光鼻子灵敏的大狼狗正在不断向自己靠近。
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早有应对各种特殊形势的准备,可这会儿是贸贸然撞进这里,还真让月松有些束手无策。月松猫着腰,一边悄悄移动,一边观察着鬼子巡逻小队,一边寻找着能躲过狼狗的地方。
两三分钟过去了,月松觉得简直是过了两三年。鬼子巡逻小队距离自己只有八十多米了,自己距离树林外地鬼子只有两百多米了。月松根本不敢原地隐藏,而是不断地猫着腰悄悄移动着位置。
“汪汪汪,汪汪”,大狼狗忽然吠叫了起来,莫非那狗腿子已经发现了自己,豆大的汗珠从月松脸颊上滑下来。月松停下来,趴在地上,端起狙击步枪观察着那大狼狗。那鬼子的狗腿子朝天叫了几声,又开始一边低着鼻子闻,一边往前跑。
狼狗距离自己只有六十多米了,不能再趴在这里了,月松轻轻地起身,猫着腰往后撤退。自己距离树林外地鬼子也只有一百多米,才过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可月松觉得此刻简直是度日如年。
正在危急之中,真可谓吉人自有天相,月松就是这个吉人。进退两难中的月松,不经意中发现十几米外有一个水坑,由于水坑处在山林的高处,水源不充足,加上又是深秋季节,水坑中已经差不多都是稀泥了,长年的树叶树枝在烂泥中腐烂,虽然不能说是臭气冲天,但也足以让月松躲过那狼狗的鼻子。月松迅速移动,一来到水坑边,顺手扯了几把枯草,抱了些枯树叶,往水坑边的湿泥上撒了厚厚一层枯树叶,然后踩着苦树叶钻进了烂泥里,又在烂泥里打了几个滚,再用手往脸上,头发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烂泥,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藏进深深地烂泥中,最后用枯草盖着头,只留下两个眼睛隔着枯草观察鬼子的动向,留下两个鼻孔隔着枯草轻轻呼吸。
一分多钟后,月松听见了鬼子的脚步声和大狼狗的喘息声。
又过了一分多钟后,月松看见鬼子巡逻小队就在自己东北方向十几米处。突然,狼狗停下了脚步,朝水坑这边“汪汪,汪汪,汪汪汪”地不停地吠叫着。月松心头一惊,都说狗鼻子灵,还真是名不虚传啦,难道我这样隐藏,还是被那狗鼻子闻到了。稳住,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耐心和信心,千万不能冲动,千万得稳住。月松在心中不断警告着自己。
那个尉官见狼狗一个劲朝着那水坑吠叫,就带着狼狗和几个鬼子兵端着枪向水坑走过来。
月松趴在深深地烂泥中,右手抓着驳壳枪,双眼透过枯草,冷静地注视着大狼狗和鬼子,屏住呼吸,静静观察。
那个尉官带着狼狗围着水坑转了一圈,还特意盯着水坑中的枯草看了一会,又装模作样地对着水坑中喊:“谁?出来,再不出来开枪了!”可月松右手握紧驳壳枪,双眼冷静地盯着狼狗和鬼子,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那条狼狗在水坑边闻了一会儿,又对着水坑叫了几声,就摇着尾巴往前走。那个尉官见没有什么动静,就带着鬼子兵向树林外走去。
月松静静地呆在烂泥中,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虽然自己已经冷得有些发抖了,但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出去的,否则,必定会被鬼子发现。
在烂泥中冻得瑟瑟发抖的月松,苦苦熬过了十几分钟后,鬼子巡逻小队和大狼狗终于从十几米外经过了。又等了四五分钟,月松看见鬼子巡逻小鬼和大狼狗距离有两百多米了,才艰难地从烂泥中爬出来。
月松在草丛中滚来滚去,一边擦掉一些湿泥巴,一边让自己在滚动中暖和一下身子。过了上十分钟,月松才觉得自己的四肢从僵硬中慢慢恢复了知觉。
月松心中还惦记着那两个鬼子高级军官,一感觉自己的身子灵活了些后,赶紧用枯草擦拭自己的狙击步枪,又撕掉了内衣上的一块布,认认真真地擦干净了狙击镜,并好好检查了枪栓、枪膛、枪口,一切调整好了后,才悄悄向先前躲过的草丛中的那块大石头移动过去。
月松躲在石头后,端起狙击步枪一看,呵呵,那俩老鬼子还在下围棋呢。月松抓了把细土,测试了一下风速,很好,几乎没有什么风。而且暖阳轻照,光线极佳。月松端起步枪,从狙击镜中观察了一下那些鬼子哨兵的动向,见一切照旧,就对着背对自己的那个鬼子少将瞄准,根据自己前次远距离狙击的经验,瞄得太准其实不是很可信,所以月松瞄准了那少将的后心后,又往上抬了抬枪口,然后调整呼吸,稳住心跳,握紧枪托,食指摸着扳机,正准备开枪。可转念一想,身前身后都是鬼子,这枪一响,自己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