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声响将四野震颤,决然的气势冲天而起,黑夜之中,沒有人发觉,看着众人的刘备嘴角处,一抹嘲弄悄然挂起,
“正所谓‘兄弟如手足’,从今往后,诸位皆是我之手足,从今天起,有你们在的地方,我的后背就永远不会需要担心,我相信你们,也希望你们能相信我,你们,能够做到吗,”嘲弄之色只是一闪即被隐了下去,刘备的脸上仍旧换成了沉重肃然,即使是夜黑沒有人能够看得清楚,刘备也从來不会让自己真实的情绪显露给他人,
“将军,下令吧,就是刀山火海弟兄们也敢闯,”士卒之中,当即就有人大叫了出声,往日之间,刘备的种种仁德之说早就让他们心所向往,虽然此时被公孙瓒留下阻敌,绝死之地中能得刘备统领,这短短的里,一群人的心很快就被折服了,
“传令,将火把点起來,所有人列阵,”霍然转身,刘备看着身边的张飞呼喝出声,
“诺,”张飞那犹如雷鸣一样的嗓门当即叫喊了起來,一道道命令自他口中不断传出,张飞身边的三千刘备旧部与公孙瓒留下的这五千人很快就被打散重新分配,不过不是那种彻底的打散,只是百人队或者千人队为一个基准单位,在列好的阵势当中,两部分队伍间或交叉,这却是张飞为了防备有意外出现而做下的准备,
毕竟是有着距离的,在公孙瓒逃跑的消息传出后,袁绍根本沒有丝毫的耽搁就赶了过來,不过即便是这样,在他们赶至城下的时候,刘备已然带兵列阵恭候了有些时间,轰隆隆的马蹄声中,铺天盖地的大军冲着他们直奔而來,哔剥哔剥的声响之下,数之不尽火把犹如长龙一样,将整个战场照的通亮,
“袁将军,昔年洛阳一别,多年未见,别來无恙乎,”脸色如常,刘备一人一骑立于千军万马之前,浑然不惧的直面袁绍的大军,双手微微一拱,看着袁绍高声叫道,
“呵,我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平黄巾的英雄刘备吗,哟,你如今这是跟了公孙瓒了,”大军停下,袁绍自队伍中跃然而出,不过他可不像刘备一样托大,在他周身,数百亲卫随身护持,只是他这一张嘴,浓浓的嘲讽之意就已扑面而來,
“袁将军,幽州乃大汉之地,州牧刘虞无罪无过,缘何要遭兵灾之难,再者说了,刘州牧乃大汉之州牧,即使是要处置,也该由当今天子抉择,将军如此率兵进犯,实不是一个大汉臣子所为之事,将军这般,岂不是将袁氏一族打上一个谋朝篡逆的骂名吗,将军还是速速收手吧,”消息虽通,两人亦是有意,不过一上來就跪地纳拜明显只是传说中才有的事情,最起码对刘备而言,该做的戏份他是一点也不会少了,毕竟以他一直以來所向世人彰显的声名來说,他可不会给世人留下话柄,
“此言差矣,刘备,你要讲大道理,也该是去向董卓讲,这几年之间,其攻凉州打益州,还不声不响间将并州占据为己有,董卓四处攻略,怎不见你何时有过出声仗言了,”平白的给人扣了一顶谋逆的帽子,袁绍心中的不忿可想而知,不过对刘备的心思他也是知道的,能不用打就得了眼前这万余人的大军,袁绍自然也是愿意,不过爱面子如他,也不会就这么算了,一连串的反驳之言当即对着刘备叫了过去,
这还不算,微微一顿后,袁绍的口舌顿时变得更加毒辣了起來:“这天下自然是大汉的天下,这各州各地自然也是大汉的各州各地,想必你也知道,一年之前刘虞、公孙瓒两人在沒有天子诏令的时候曾出兵进犯并州,刘虞贵为大汉皇亲宗室,公孙瓒也是贵为边境悍将,两人身份如此显赫,却悍然出兵谋逆,如此野心勃勃之辈,正该是我辈共讨之贼,本将军之言不知刘备你以为然否,”
一时之间,刘备被袁绍的反问给问的哑口无声,在他身后,万余的人相互间你看我我看你,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哈哈哈……说不出來了吧,刘虞、公孙瓒狼子野心,不思报先帝的提携之恩也就罢了,竟然存有谋逆之心,本将如今就是为了讨伐逆贼而來的,刘备,速速降了不要再负隅顽抗了,本将军看在你识相的份儿上或许会向天子上表,请求天子准许你戴罪立功,若是顽抗到底,谋逆可是要被夷族的,”见沒人说话,袁绍顿时大声狂笑了起來,
火光之下,刘备脸上青红交加,眉头不住的抖动,让人一看就能觉察到他心中那百般的纠结,刘备身后,原本还存有着必死之念的士卒们也好似被袁绍的话给吓住了,人群中嗡的一声炸开了,
谋逆啊,正如袁绍所说的,那可是要被夷族的,战死他们不怕,可是为公孙瓒征战天下,他们除了要吃上一口饭外,更多的就是为了他们身后的妻儿老小,而夷族之下,可是鸡犬不留的,再怎么说,他们也只是比那些普通的士卒精锐一些罢了,也不过是连年征战下挣扎着活了下來而已,而让他们去谋逆,以如今的情势,他们还真沒有人有这么大的勇气,
“袁绍,你少说大话來恐吓我们了,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谋逆的,不过公孙瓒与我有恩,若是你能原地停留一个时辰,我就做主带人降了你,不过你要保证我麾下这些士卒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