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一震,董卓的心顿时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轲比能,此时草原之上,中部鲜卑虽然实力不弱,轲比能的名声其实并沒有怎样的盛大,不过似檀石槐、步度根、轲比能等少数几个草原之上留下赫赫之名的人,不论是从后世而知,还是融入到这个时代以及董卓现在的身份后,董卓却一点也不陌生,看了眼此时才不过而立之年已成为鲜卑势力中少数的几个强者的轲比能,董卓心中满是戒备,
驱马走出,缓缓的马蹄一声声踢踏在地面上,原本嘈杂不已的场中霍然安静了下來,双方所有的目光顿时在场中相对而立的两人身上聚集,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接近,董卓的眼睛不由眯了起來,冷芒闪烁不已:“怎么,你要拦本相,”
“不敢,”略一欠身,轲比能沒有如同董卓心中所想表现出多少敌意,不过一声客套之后,轲比能的气势陡然一变,眼睛晶亮,目光锐利如刀的射向董卓道:“我來之路上,曾见到有数百我草原儿郎被斩杀在地,可是你们所为,”
“不错,”对鲜卑人,董卓已是沒有什么好的感官,是以即便是对跟他第一次的见面轲比能,董卓话语中跟本沒有丝毫客气,斩钉截铁的顶回去后,董卓脸上的森寒之意反而变得更加浓郁了,杀意弥漫,继而再又出声道:“怎么,你要拦本相,”
“不敢,”气势一消,同样两个字轻吐而出,轲比能的脸上立即挂起了笑意,不过再一开口的时候,语气却显得有些阴阳怪气:“董卓,我知道你,大汉之相国,只是让轲比能不明白的是,汝既然身为堂堂相国,如今却跑到我草原之上是什么意思,我们草原,山不如中原高,水不如中原大,论起风景更是不如中原瑰丽,倒是这里的风沙足够大,轲比能很好奇,难道说相国跑來草原,是來这里吃风沙的吗,”
顷刻间,董卓的脸色阴沉了下來:“轲比能,本相來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既然你装傻,那么本相就亲自告诉你,本相來草原,是來杀人的,他们既然敢來犯本相的地方,本相就敢将他们斩尽杀绝,现在,你也要拦本相吗,”
对草原有过数次的探查,董卓对轲比能自然十分熟悉,而同样的,素來野心不小的轲比能又怎么会不派人打探中原的情势,只是正如如今中原之地的很多人都认为袁家如日中天一样,轲比能也是这样,是以在其的探查中,手握天子的袁家才是他最为着紧的,不过对董卓,轲比能也沒有多少陌生,
董卓可是凶名在外的,此时一见董卓神色间的狰狞,轲比能心头沒來由的就是一跳,尤其是对董卓咄咄逼人的直接,更是让轲比能心中在惊惧的同时暗暗愤恨,随即很快的,这种感觉就被他强压了下去,此次赶來,他可是有着目的在的,自然不能就这么弱了势头:“董相国严重了,轲比能早已说不过不敢,就必然不会阻挡董相国的归程,轲比能此來,是有一桩财富要送给董相国的,不知董相国可有时间,我们谈论一二,”
“咦,”惊疑出声,董卓一时间沒有弄明白轲比能这是要做什么,不过对轲比能的提议,他倒是不会拒绝什么的,平白的弱了自己的威势:“谈便谈,本相倒是想知道单于能够送什么富贵给本相,”
“董相国请,”翻身下马,轲比能很快将身上携带的兵器解下丢给边上的亲卫,随即也不骑马,一人大步走上前,在原本两人之间距离的中间地方停了下來,伸手冲董卓发起邀请道,
“仲康,你统兵,”同样将身上的兵器丢给士卒,董卓也不愿示弱给鲜卑,翻身从战马上下來,一人一步步缓缓迎着轲比能走了过去,人还未至,声音已然传了过去:“轲比能,你可知道之前拓跋鲜卑与慕容鲜卑犯我属地的事情,若是要替他们求情,你还是不要开口了,本相看你人很干脆,还算不错,免得影响了本相对你的看法,”
“哈哈哈,董相国多虑了,轲比能虽然也同属于鲜卑,不过鲜卑已然分裂,轲比能自顾尚且不暇,又怎么会理会他们的事情,”大笑一声,轲比能的语气显得有些怪异,似是对“他们”的不屑,又似是冲着董卓讨好一样,
“好,痛快,本相就喜欢跟干脆的人说话,杀了本相那么多人,无论如何,本相这一次也不会放过他们,单于只要所说之事跟他们无关,本相就允了你又如何,”双手用力一巴掌拍在一起,随即很是大气的拍着胸脯应承了下來,
“好,董相国既然如此爽快,轲比能也就不绕弯子了,说实话,当初曾有袁家之人过來草原邀我出兵并州,不过轲比能却沒有答应他,不为别的,单只是并州每年贸易与轲比能的粮食以及其他物资,就已让轲比能感激不已,草原沒有种植粮食的地方,轲比能部落中的人也不会种植粮食,并州之粮,不知让轲比能部落中多少人得以活命,如此大恩,轲比能要是答应了袁家之人出兵,岂不是成了禽兽不如的东西,”
声音一顿后,轲比能继而很快接着再又说道:“轲比能知道,董相国之所以会过來草原,就是拓跋、慕容两个部落攻击并州的缘故,此等之人之行径,实在令人不耻,轲比能之前之所以说要送董相国一桩富贵,就是想要与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