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郭图也想找个人问问该怎么办,一百五十多里,整整一百五十多里的路途,他们被董卓带人追的真可以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朱灵他们还好点,郭图早就将全部的心神精力消耗了个干净,满脑子轰轰乱乱,哪里还能想起其他,
“该死的拓跋衍,分明就是要将我们往死路上逼,先生,要不我们带人跟他们拼了吧,”朱灵脸上尽是愤恨,他们周身除了身后的地方沒有拓跋衍安置过來的鲜卑人外,其余的地方尽皆被堵死了,几次被董卓带兵追近,朱灵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带着郭图赶往边缘一点的地方,每一次他们刚要有动作的时候都被鲜卑人裹挟不得动,除了那些逐渐掉队的鲜卑人外,就要属他们落在最后了,
“将军,都是我的错,”都不是傻子,情势的变化众人都看在眼中,之前开口说要投降的士卒又怎么能不明白是自己惹下的祸端,顿时一脸悔意的哽咽出声,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便是沒有你那么说,一旦董卓追上來后奔逃无路的鲜卑人也会第一个拿我们去顶上,”不得不说,朱灵确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身犯险地,他与郭图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身边的这寥寥两百余士卒,虽然在他心中也恨不得将这多嘴的家伙杀了了事,脸上却不露丝毫,反而很是干脆的出声替其寻找由头,一时间,周身的士卒见了顿时心中感动,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气概油然而生,
郭图闭着眼一动不动,这难得的休息的片刻,郭图只愿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滞下來不动,脑袋中空荡荡的,对周身朱灵与士卒的对话毫无所觉,此时的他,只觉得能够多呼吸上一口气就是满满的幸福了,
“娘 的,欺人太甚,将军,跟他们拼了吧,”心有感动,副将忽然爆了粗口,浑然不顾就在他们几步之外的地方就堆挤了满满的鲜卑人,眼睛一瞪,手中握着的兵器蓦然一紧,狠狠的看向边上的鲜卑人,
“是啊,跟他们拼了,”
“是啊,拼了,”副将带头,剩下的士卒也早就受够了鲜卑人的排挤,登时一个个大声吼叫起來,
士卒的大吼声,顿时将正闭目养神的郭图惊醒过來,见士卒一个个眼睛猩红,而周身的鲜卑人望來的目光越发的不善,郭图心中当即咯噔一声,立即出声对着朱灵大声疾呼道:“文博,速速下令,让士卒向着正西突围,”
周身的目光的变化朱灵也很快就发觉了,知道事情紧急,朱灵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听从郭图的安排,下令让士卒向西突围,
“砰,砰,砰,”两百余人刚刚开始驱动马匹,周身的鲜卑人立时也跟着动了起來,他们早就被拓跋衍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要将郭图一行人摆放在董卓大军袭來第一个攻击的位置上,而且刚刚朱灵他们的呼喝声也早就被他们听在耳中,此时一动,对郭图他们就更沒有丝毫客气了,直冲着他们狠狠的撞了过去,
“轰,轰,轰,”不过就在这时,地面的颤动忽然猛地加剧了起來,立时间,不论是郭图一行人还是正与他们相互纠缠在一起的鲜卑人顿时纷纷色变,所有人心中立时明白,这必然是董卓大军追击上來了,不过即便是如此,鲜卑人也沒有要就此放过郭图一行人的意思,只是将原本硬碰的动作一停,裹挟着不给他们一丝逃离的希望,
“拓跋老儿,是你逼我的,不给我活路,我也不让你好过,”看了眼周身重重围着的鲜卑人,郭图的眼睛登时红了,他本也就不是什么善类,心中怒嚎一声后,用力一咬牙根,随即转头看向朱灵下令道:“告诉士卒放缓动作,所有人立即分散开将鲜卑人缠住,文博,你速派人去向董卓请降,”
突围突不出去,留下更是必死无疑,被逼无奈之下,郭图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了,也不管董卓是否会接受他们的投降,直接就下令要拖上鲜卑人陪葬,
两百人不多,分散开后力量就更显得脆弱,不过郭图也沒指望他们就能将鲜卑人杀了出气,只是四处飞奔不让鲜卑人安心的逃窜而已,两百人却反而因为目标太小,又不与鲜卑人动手而生生将一部分鲜卑人逃窜的速度降了下來,很快就被董卓带人追近赶了上來,
“郭图何在,”当先一骑快马在前,奔至近前后忽然勒马顿住,对着混乱的人群大声呼喝道,
临阵投降的人不是沒有,可是如同郭图这般却实在少见,不过董卓心中倒是能够理解一些,毕竟之前他们追击的时候就曾发觉了鲜卑人队伍中的异动,此时不是后世,外夷与汉人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郭图一行人一身汉人的装束在一万多鲜卑人群中显眼异常,早就被董卓盯上了,不过小心无大错,董卓到沒有托大的直接就跑上來,
“在下就是,”被朱灵带着十余人护在中间,郭图的身形有些狼狈,连忙走出应了一声,随即扫了一眼不远处那杆硕大的董字大纛,郭图心中顿时不安起來,
之前可以说是一时激动说了投降,不过他们与董卓之间毕竟是敌人,而且这次并州的战争还就是他故主袁绍一手挑拨起來的,郭图根本不知道董卓心中是如何作想的,再加上董卓本就凶名在外,残暴嗜杀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