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听着城下的叫嚣,无数人登时变得愤怒了。
“哼,人善被人欺,真当我怕你们不成?”怒声哼了一声,董卓满脸狰狞的望向城下,目光中露出一抹森寒的杀机,吐槽中的他浑然忘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董卓都算不上是一个“善人”。
火势再大,也终有消弭的时候,更何况在听到自己主公遭受辱骂之后,城头上的士卒便开始自发的挣扎着起身准备再战,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愤怒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主辱臣死,不外如是,看着面前的情景,董卓心中感慨不已。
“擂鼓。”吕布眼神微微抽搐,这样的情景他也见过,当年他统兵抗击匈奴,有一次孤军深入,被闻风赶来的匈奴大军重重围困,那时的并州铁骑的表现,就如同现在这些士卒一样,视死如归,虽然那一战后,自己身边带着的士卒只余下三十八人,却也成就了并州铁骑的赫赫威名,也正是这一战之后,并州军如同忽然有了灵魂一样,开始绽放毫光。
“咚……咚……”鼓声沉重,却声声透入人心,城头上的士卒随着鼓点碰撞,仿佛突然间被注入了强大的力量,战意冲天,也不知道若是袁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竟激的对手重新起了战意,会不会气的再次吐血。。
“弓箭手准备。”令旗招展,吕布的命令很快传遍城头,其实不用他说,在战鼓响起的那一霎那,城头的弓箭手就已经自发的开始做起了准备,目光中充斥着怒与恨,狠狠的瞪着城下。
“终于有一些精锐的模样了。”吕布见此不由暗自点点头,对这些人的表现显然很是满意。
“袁绍小儿,如要解决你,一刀而已,我主哪里有功夫在此陪你这蠢货,有胆量的你就亲自冲上来,某正好提你头颅给我主公下酒,若是没有胆子,就滚回你娘的肚皮里去,你也好意思在此丢人现眼?”有道是近墨者黑,跟着董卓久了,总能学到那么一两句,吕布的话,登时让城头笑爆了,而且吕布武艺超凡,中气十足,一声吼叫状若雷鸣,登时回荡在众人耳际。
“你……”袁绍气的双眼发昏,一口气差点没能上来,更为难得的是这一次竟然没有再吐血。
“儿郎们,乱贼作乱,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机会,平叛建功,必可百世流芳,你们看这一个个的敌人,哪个脑门上不是刻着功勋二字,难道你们就不想升官得赏?”根本没有给袁绍说话的机会,吕布已在城头上自顾的鼓动道。
“想……”有激灵的人当先反应过来,大声回应道。
“想……”更多的人回过神来,跟随着大叫出声。
“想……”一个想字,凝聚了众多士卒的殷殷期盼,一个想字,道出了无数人埋藏在心底的渴求欲望,呼喊声此起彼伏,最终汇聚成一个声音,万千人恣意高呼,震彻了整片寰宇。
看着情绪被彻底调动起来的士卒,吕布脸上终于喜笑颜开,片刻之后,吕布望向士卒的目光突然变得更加凌厉起来,如同刀子一样的目光不断在可及的地方舞动,而后忽然出声,用力嘶吼道:“百丈黄沙幔,马革裹尸还,大丈夫当如是,今逢作乱,愿将头颅换功名,二郎们,封妻荫子只在今朝,不怕死的就上前,砍他 娘 的。”
“封妻荫子……”
“封妻荫子,砍他娘的……”
吕布的鼓动,让城头士卒士气冲霄,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疯狂起来的士卒,再不可用常理度之,听着城头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喊,城下的诸侯顿时再也坐不住了,袁绍更是怒而拔剑:“传我将令,擂鼓,再次进攻。”
战鼓不停,战事不止,撤回来才没多久的盟军士卒听了军令,登时又嚎叫着冲了上去,新一轮的血拼再次上演。
“报,延津处有快马赶来求见。”战场上,袁绍阵中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延津?”袁绍心中有些惊诧,作为一个大后方,延津那里能够有什么事情?难道说被人带兵突袭了?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脑中一转,就被他抛在脑后,这可能吗,不可能。且不说他们当日出征时留在延津的万余守卒,就是孙坚带着的江东军也不是好相与的,谁又能在孙坚的威胁下,敢孤军深入突袭?想到这里,袁绍的神色变得更加淡了,就连刚刚遭受侮辱所积压的气愤也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平淡,微微颔首后,袁绍一脸淡然道:“带他过来见我。”
“主公,主公,你可要为二将军报仇啊……”很快,出去的士卒又回转了过来,在他身后,跟着两个衣衫褴褛的的士卒,两人刚一接近,忽然就放声哭嚎了起来。
“……”袁绍有些懵了,难道说延津丢了?就算是延津丢了,这个二将军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想到这里,袁绍不动声色的转眼望了下不远处的袁术,神情有些阴沉。
袁绍没有说话,眼神在两个急速奔跑着的身体上移动着,脑海中苦苦思考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两人身份如何,见到两人跑到近前,袁绍正要开口再问一次时,哪成想,两人很快就越过了他的身子,而是冲着鲍信所在的地方疯狂的冲了过去。
“主公,你要为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