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市长,我有事情要问你,你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电话里响起了常务副市长马卫国的声音,在机关里,常委领导这么打电话给其他副市长也是正常,所以陈平回答说:“好的马市长,请您稍等,我马上过去。”
不稍一会,陈平来到了马卫国的办公室,马卫国看着进来的陈平眼神有些复杂,这个时候常务副省长杜孝廉才离开路庄不过一天,距离敬老院的那次会议也才不过一天。本来马卫国以为凭着杜省长在敬老院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对于敬老院改制工作的事情就该定下来了,却没想到今天早上从民政局传来的消息,昨天陈平找民政局长黄树平谈话,要求他继续执行敬老院的改制工作。马卫国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愣了半天,这才把陈平给叫到自己办公室来了。
马卫国上下打量了陈平几眼,然后关切的问陈平道:“陈市长最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谢谢马市长的关心,我没事,身体好的很。”陈平说。
马卫国哦了一声说:“陈市长健康方面原来没有问题呀,那我就很好奇了,既然陈市长没有生病,怎么把脑子给烧坏了呢?”
陈平两手一摊问:“我不明白马市长的意思。”
“不明白我的意思?你陈市长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首屈一指,不过要做好一个认真负责的人民干部,可不是装傻充愣就能行的。”
马卫国这么说了一句,随后带着些许的怒气问道:“陈市长我问你,前天在敬老院的时候,杜省长不是都已经定下来了,说要停止路庄的敬老院改制工作吗?为什么你还要民政局继续执行改制任务,在你陈平的眼里难道就没有上级领导,没有组织纪律了吗?”
其实这个事情好坏都是陈平的,和他马卫国没有关系,他只需要幸灾乐祸的等着看陈平公然忤逆常务副省长的下场就好了,不应该这么生气的。
但实际上,马卫国昨天晚上才和在杜省长面前告了陈平一状的张院长一起吃饭,面对张院长的担心,马卫国已经拍着胸脯保证陈平要完蛋,这个敬老院的改制工作一定会停下来的。然而这第二天就听到了敬老院的改制仍在继续的消息,这样的做法,会让下属怎么看他?一定会觉得他这个常务副市长一点权力都没有,他的脸会丢完了,这怎么能不让他愤怒呢?
面对马卫国的愤怒,陈平则是一脸平淡的说:“马市长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对敬老院的改制工作不是市委集体讨论的结果吗?我让民政局执行市委的决议,怎么就是眼里没有上级领导,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了呢?”
“陈市长,我看你不但是脑子烧坏了,而且还失忆了吧?”马卫国说,“难道你忘记杜省长在敬老院视察工作时说过的话了吗?”
“我当然记得了,”陈平说,“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杜省长当时只是给了我们路庄一个在改革方面的建议,并没有给我们下任何的任务指标呀。”
陈平这一句话就把马卫国给噎住了,的确,如果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当时杜孝廉说的就是给路庄一个发展建议,可是在官场上哪有这么理解的?领导的建议一般来说就是领导的要求,如果领导不是要求你这么做的话,那领导还和你说个屁呀?那不是浪费口舌吗?
因此一般来说没有人会真把领导的建议当成建议的,同样的,领导由于担心给自己惹麻烦,在很多似是而非的工作上,都是采用建议的方式。
杜孝廉显然也是这么做的,只是却没有想到今天会给陈平当成了挡箭牌。
听完陈平的话,马卫国笑着对陈平说道:“陈市长呀陈市长,你觉得你在我面前玩这种文字游戏,有什么意思吗?”
陈平也笑笑道:“既然马市长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实话对马市长你说吧,敬老院的改制工作确实是整个路庄日后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也是一个新方面的尝试,因此在没有上级单位的正式叫停文件以前,是不可能轻易停下来的。”
“这么看来陈市长倒还是挺固执的,哪怕是上级领导都能不放在眼里呀!”马卫国说,“这样说起来我就有些好奇了,陈市长你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对敬老院进行改制工作呢?难道现在敬老院的制度什么地方惹到陈市长了吗?”
“不是制度惹到了我,也不是说现在这样的制度不好,只是因为这个制度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脚步了,所以还是改了的好。”
陈平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对马卫国说到:“不过既然马市长这么说了,那我也斗胆想反问马市长一句,为什么马市长会这么反对敬老院的改制工作呢?是不是因为马市长和现行的敬老院制度之间,存在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呢?”
这边陈平的话音才落,马卫国就立即怒拍桌子道:“陈平你说什么呢?你这是污蔑上级领导!”
陈平对此则有些无辜的说:“我污蔑上级领导什么了?我只不过就是把马市长你问我的话再反问马市长你而已,如果这也算污蔑的话,那也是马市长你自己污蔑自己才对。”
听着陈平的话,马卫国冷笑一声道:“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