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陈平不知道谨遵泽溪和暨阳的号令,一直遵循着冷落和排挤自己的驻海办怎么就突然之间想到了自己,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目前也还是暨阳驻海办的正巡视员,作为一个领导,不可能避得了的,更别说陈平还打着重回泽溪的盘算,更不可能和驻海办翻脸了。
正因为如此,陈平在接到了电话以后就给濮海明打了请假条,而濮海明也知道陈平的身份,同时陈平也帮他圆满的完成了这次的汇报意见工作,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给陈平批了一个礼拜的假,并且还说陈平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可以找他,至于假期,一个礼拜不够还可以继续续假,直到把事情彻底解决了为止。
这就是体制,一把手领导只要心情好了,那就是想怎么活用政策和制度,就能怎么活用。
第二天早上九点,陈平来到了宾馆的会议室,因为这整个宾馆都是暨阳驻海办的产业,所以这个宾馆的会议室自然就是驻海办的会议室了。
会议室在宾馆的三楼,陈平上楼看着会议室的大门,不由想起这还是自己作为驻海办领导,被发配到了滨海大半年以后,第一次受邀参加有关驻海办的工作会议,这真不知道说应该是自己的悲哀,还是体制官场的悲哀。
因为工作会议还没有开始,所以会议室的大门的敞开着的,陈平抬脚走了进去。
这时暨阳驻海办的其他领导都已经到了,不过虽说这一次是暨阳驻海办所有领导的集体办公会议,但对于驻海办这个科级单位来说,所有的领导加一块,也就只有四个人:除了驻海办巡视员陈平以外,参加会议的还有驻海办主任杜建民,驻海办副巡视员、接待办主任丁蕾,驻海办综合信息办主任魏振兴。
此时另外三人都已经端坐在会议室里,陈平看着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不由笑笑说:“现在还没到九点,我好像并没有迟到。”
驻海办主任杜建民看了陈平一眼说:“陈巡视员请尽快就坐吧,马上就要开会了,这一次的会议很重要,进来把门关上。”
陈平说了一声好的,然后就直接进来坐在了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至于杜建民说的关门,他则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陈平是故意这么做的,他虽然心胸宽广,对很多事情也都不太计较,但他怎么说也是个二把手领导,要是让他去关门他就去关门,那也有点太不成样子了。
杜建民怒视着陈平,会议室里的气氛也有些尴尬,毕竟陈平刚才的做法,完全就是当着两个下属的面,直接扇了杜建民一个响亮的耳光。
不过这个耳光也完全是杜建民自找的,因为从级别和待遇上来说,一把手和二把手实际上是完全一样的,就算陈平的权力再怎么被架空了,但他的领导地位还是摆在那里的,被一把手当成秘书一样使唤,这在哪里都是说不过去的,只是杜建民在驻海办这里一肩挑的发号施令习惯了,刚才完全忘记了陈平是和自己同等级的身份。
但是机关领导从来就没有认错的传统,尤其还是一把手对二把手认错了,那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因此,杜建民知道自己错了是一回事,但是要向陈平低头认错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见他眉头一挑,对陈平说:“陈巡视员,我希望你能以大局和党内团结为重,不要搞私人和民主义。”
陈平点点头说:“杜主任说的有道理,我受教了。”
陈平的话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在说完以后却是没有行动,这就让杜建民更加尴尬了。
毕竟如果说之前杜建民的话是希望陈平能自己出来圆场的话,那么陈平给他的回答就是装着不明白了。不过这也正常,因为一旦自己圆了场,那就是给杜建民背了黑锅,陈平好歹也是驻海办的巡视员,又不是他杜建民的下属,根本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讨好他的必要。
当然,陈平这一次过来也并不是要和这个在驻海办一向自恃甚高的杜建民开战的,所以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以后,就转头对一旁的副巡视员和接待办主任丁蕾说道:“开着门开会总不是那么回事的,能麻烦丁主任帮忙去关一下门吗?”
听到陈平这个退而求次的方法,丁蕾和魏振兴两个属下这才松了一口气,终究两个领导打架,就算其中一个再怎么被架空,他们夹在中间也是很难受的,更别说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丁蕾听到陈平的说话,立即点头答应着跑去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了。
对此,杜建民冷哼一声并没有多做表态,而对于杜建民的态度陈平却毫不在意,因为自己只是单纯的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事情上面罢了,至于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了。
在丁蕾去关门回来以后,杜建民便清了清嗓子说:“好了,虽然我们党内有些同志长期不服管教,成天打着个人的私心算盘,对党组织的安排有很严重的抵触情绪,这是要不得的,不过鉴于这次会议工作的紧迫性和重要性,我在这里就不对这些问题进行过多的陈述了,希望这些同志能多做自我批评,遇事不要总是纠结和计较自己的利益得失,要培养自己的大局观,多站在党组织的角度考虑问题。”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