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呼延灼引军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城下。恰好撞见了一彪军马。正从城里杀将出來。到了城边正迎著呼延灼军马。两边拥着发一声喊。就此敌住厮杀。呼延灼看那一伙人衣着杂乱。不似绿林军。到像是百姓模样。想必就是城里造反的百姓组成的杂牌军。当下呼延灼挥鞭便出马冲在阵前。
郝连荣知府此刻也全副武装。众亲兵簇拥着在城楼上指挥这官兵镇压。见呼延灼这时候带兵回來。心里顿时是有底。这时候。孔明也看到了呼延灼带兵來了。眼看着就要将來路挡在吊桥边。于是豁出去了。当先提枪出马。直取呼延灼。两马相交。斗到二十余合。呼延灼要在知府跟前显本事。恰逢孔明武艺远远不及呼延灼。被呼延灼这一对双鞭打压的甚是吃力。当下孔明只有架隔遮拦之力。全无还手之功。就这般勉勉强强又过了十來回合。呼延灼大喝一声。一鞭子朝着孔明面门便猛抽下去将孔明横起來的长枪一鞭抽断。就在孔明身子惊得要从马上坠下去的时候。呼延灼猿臂一伸。就马上把孔明活捉了去。孔亮就不及。心里晓得自己的本事。当下只得引了小喽罗便走。
郝连荣知府在城楼上看了欢喜。当下指着。叫呼延灼引兵去赶。官兵就此一起掩杀追去。活捉得百十余人。孔亮大败。四散奔走。慌不择路。
呼延灼活捉得孔明。被官兵五花大绑。解入城中。來见郝连荣知府。知府下了城头接着呼延灼。都是大喜。吩咐手下叫把孔明用枷钉了下在牢里。和孔宾一处监收。一面赏劳三军。一面管待呼延灼。备问牛首山的情况。
呼延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了。将刚刚端起來的酒杯又放下來说道:“本待是‘瓮中捉氅。手到拿來’。可谁想的无端又被绿林军知晓。派了一伙强人前來救应。带兵的一个是原來十八万禁军教头。一个青脸大汉。两人轮番与我单挑。各无胜败。这两个的武艺都不比寻常。不是绿林中的下三滥手段。因此未曾拿得他们。”
郝连荣知府听了点点头说道:“这一个青脸大汉亦是东京殿帅府制使官。唤做青面兽杨志。颇有骁勇。后來梁中书差使他去运送生辰纲。却不想半路与歹人勾连将那生辰纲都打劫去了。如今也不知怎地归顺了绿林军。”说道这里。郝连荣知府叹了口气。说道:“一个十八万禁军教头。一个青面兽杨志。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将军自然吃力。还好沒有什么闪失。不然。妄折朝廷一员大将。”
呼延灼听了。不禁有些感慨。说道:“我见这厮们武艺精熟。原來竟然是杨制使。当真名不虚传。。。不过。恩相放心。呼延灼今日在此。少不得一个个活捉了他们。击破了绿林军报效朝廷。”
知府听了大喜。拍着呼延灼的肩头说道:“有将军这般将才。实在是长安之幸。朝廷之幸。天下苍天之幸。”
呼延灼连声道不敢当。问知府说道:“今夜这造反是怎地回事。”
郝连荣知府听了。冷哼一声说道:“这些刁民。你我将脑袋别在腰带上卖命守城。他们倒好。非但不领情。还闹个窝里反。”说道这里。知府摇摇头。气呼呼地说道:“就在前半夜里。我方才睡了。就听得有人來报。说城中有一伙人秘密谋反。为首的是孔明孔亮两兄弟。在城中已经聚集了千数人。不期就要与绿林军里应外合攻打禁军。我这一听。吓出半身冷汗來的是。在禁军中竟然还有他们的内应。就在城东的霸城门上。”说道这里。郝连荣知府将拳头又一次握紧了。说道:“若不是有人告发。这般下去。如何了得。我当时摸不准究竟有多少禁军参与谋反。以防大局失控。所以便差人往牛首山去请你回來。”
呼延灼当下听了。不禁也是一惊:“那孔明孔亮究竟是什么人。放着太平日子不过。怎地要冒着杀头的危险要与绿林军造反。”
郝连荣知府摇摇头。沒有回答。只是继续说道:“那两兄弟之前就在搜捕。可是。却不知藏身何处。当夜有人透密。我怕等将军回來有所惊动就來不及了。便先下手为强。派兵马将那造反集会的酒楼统统围了。却不想。这孔明孔亮在军中无处沒有眼目。就这样还是半途中走漏了消息。那厮们被逼的急了。就此提前起兵与禁军当街杀起來。后來抵挡不住就往东城的霸城门逃。与那城门上的叛军合兵一处。与官兵就此厮杀起來。再后來他们想要杀出城去逃命。恰好遇上将军回來。将那厮活捉了。”
“那现在军中还有多少叛贼逆党。”呼延灼眉头紧锁。看着郝连荣知府问道。
郝连荣知府摇摇头。将桌子一拍。生气地说道:“哪里晓得。这才是最头痛的。休说军中的叛徒不知道还有多少。就是这城里的几十万百姓。都不知道还有多少叛党。”
“这……”呼延灼有些为难了。
郝连荣知府将酒杯端起來说道:“不说也罢。好在抓住了那贼首。好生拷问。一层层追查下去。必然会有个水落石出。來吃酒。”知府说着便与呼延灼吃了几杯。
设筵管待罢了。知府且请呼延灼在房客内歇。呼延灼看着天边微微放亮。纵然辛苦。可是睡意全无。一双虎眼干瞪着看着床顶。怎地也合不上眼。满脑袋想的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