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碣村】
是夜天刚刚披上昏黄的暮色衙门里头就已经开始渐渐活跃起來朱仝和雷横在午后的时候和宋江私下接头之后就晓得晁盖已经得了消息拍马往梁山去了于是他们的内心本來的忐忑也在宋江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朱仝和雷横知道这一趟是白幸苦可是晁盖反正沒有危险了他们反倒乐意陪着上面來的何观察去走一趟好应付交差
当下朱仝、雷横两个來到临时衙门的后堂领了知县的话便当下和县尉上了马一同來到尉司点起马步弓手等士兵一百余人就同何观察和他所带來的百二十人合兵一处何观察手下人人都带绳索军器何观察与县尉骑着马朱仝、雷横两个都头也各自乘了快马腰间挎了朴刀背后带着长弓;众官兵也个个手持朴刀前后马步弓手簇拥着出得东门迅速借着夜幕降临之际朝着石碣村而去
这一伙人到得石碣村里时已是一更天大家都在预定计划中所言的一个观音庵齐
朱仝道:“前面便是晁家庄晁盖家前后有两条路若是一齐去打他前门他便可从后门走了如果一起去打他后门他奔前门走了晁盖那厮好生了得身手不凡徒手之时尚且十人齐上拿不住他如果此时他在手里仗着兵刃那我们愈发那他沒辙了;而与他同伙的那些人马咱们也不知他们底细可是但凡敢打生辰纲主意的人想必不是什么善良君子那厮们都是江湖流寇必有各自的过人本事倘或一齐杀出來又有晁盖那百十多人的庄客协战咱们这两百多人如何抵当的住他”
县尉点点头觉得这话在理便问道:“那该当如何应对才能将这伙贼人抓捕归案”
雷横和朱仝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雷横说道:“想要抓住却也不难我们只要声东击西将局面搅和混了让那厮们四下乱撺便好下手我和雷都头分做两路我与他各分一半人马都是步行去先在他后门埋伏了等候呼哨响为号县尉您与何大人带他的那队人马向前门打进來去只要气势足了吓唬着了他们他们比当从后门落荒而逃到时候我与朱仝就地杀出來见一个捉一个见两个捉一双”
何涛点点头但是何涛觉得他离完成任务只有一步之遥了他的要求也不仅仅停留在抓着贼人归案此刻她更想趁机可以捞个抓贼的功勋于是便说道:“说得极是朱都头不若这般你和县尉相公从前门打入來我和雷都头去截往后门”
朱仝道:“何观察您初來这边不甚晓得这般的道路晁盖庄上有三条活路我等闲常时都看在眼里了;我和雷横去那里须认得他的路数不用火把也熟知环境大人您还不知道那边的环境倘若走漏了这人只怕不是闹着玩的”
县尉道:“朱都头说得是你和雷横各带一半人去吧”
朱仝和雷横当下抱拳领令应声去了
县尉和何涛见两个都头现行去了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约摸着两位都头已经将人马都埋伏妥当了于是便上了马带着何涛手下的兵马冲着晁盖的庄上快马飞奔而去何涛把马步弓手都摆在前面帮护着自己和县尉;士兵等徒步狂奔在马后明晃晃地照着三二十个火把拿着叉、朴刀、离火棍、钓镰刀一齐都奔晁家庄來
可是等到了离晁家庄还自有半里多路的地方何涛远远瞧见晁盖庄里火光四起中堂那火烧得最旺像是山峰之巅耸立在那里而在其周围都是涌动着浓郁的黑烟像是一道龙卷风一般地在那晁家庄里旋动浓黑的烟层中时隐时现着的是滚滚烈焰整个晁家庄都陷在一片火海之中而在这冲天火焰之下四下里都照的如同白日一般
何涛和县尉快马加鞭赶到晁家庄前时与先行至此的雷横朱仝回合在一处朱仝禀告县尉道:“大人小人來时这里已是起了大火这火烧得是在邪门我等将这院落层层围住了却靠近不得半步”
何涛放眼一瞧这院里的大火果然少的诡异院外他感觉不到一丝的风意可是瞧那院内却是风卷云涌这一墙之隔那里能有这般大的差别何涛惊诧不已不由间滚身下马往那前门的方向走过去起初还好可是再往里走上几步那就一步一步困苦最后就在离那大门三大步的地方何涛还是不得已停下脚步來再也迈不动了不是他愿往前走而是那扑面的滚烫气焰实在是让他七窍闭气酷炎难当脚下是半步都迈不出來
何涛走回來的时候整个人像是那烧红的铁浸到凉水中去似的全身上下都是蒸汽腾腾如云如雾似是半个仙人
何涛浑身都像是脱了劲力有气无力地道:“要命……要命这里进不得了若是贼人在这其中必然尸骨无存只是怕这贼人早走脱了”
县尉一瞧心里或喜或忧一时间沒了主意
雷横瞧在眼里道:“大人不若现在我们将人马都扯了四下里分作几路散开來搜捕如果那些人失火死在里面那也就沒得说了算是咱们多此一举但如果那贼人潜逃了说不得撒网还能碰巧抓得住”
县尉和何涛听了当下齐齐点了头叫好
于是当下县尉、何观察、雷横、朱仝各自带了一支人马辐散开來望远处追捕朱仝晓得晁盖早就走脱去了梁山那边了当下朝着那边追了几十里沒有踪迹晓得一定是安全出了青州地面了于是便放下心來又往前赶了一段等身后尾随的官兵都疲乏的时候便打道回府又回到了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