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敖带着七八十个刀客都一伙伙地到了前院里列队站了迎着夜风的臧敖看着灯火下站得密密麻麻地人群不由地有些沙场点兵的将军梦一时间豪言壮语说了很多也不知是那方才的酒太醉人还是当下临别出动的这个特殊时候让人太多感慨臧敖一时间豪兴大发胸中似有百万兵一时间让他吐露不尽若不是臧敖从小顽劣不喜读书要不然此刻定也会写上一首诗有风有火有厮杀定然要将他的雄心壮志都暗含在这平仄之间
可是即便有千言万语终究是有说完的时候就在臧敖说了大半天依旧却不见他爹來四下里一看那飞禽又不在了当下臧敖半张着嘴突然再说不出半个字來了臧敖脑子一动将记忆往回退了那么一些这才发现自己一时走的着急竟然沒有叫上酒席间的飞禽一起走那岂不是……臧敖沒有再往下想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爹爹故意留下他另有一套妙计传授只是臧敖此时的心里却不怎么舒服寥寥几句话为自己的高谈阔论结了尾便迅速地夺了把小厮手里的灯笼三步并作两步地直往别院里去
臧敖一把推开别院的大门看着臧寒中一人坐在当院发愣臧敖觉察出了什么似乎不太对劲快步跑了过去这下才真正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只见在他爹的面前是满地狼藉的碎瓷酒菜桌子四分五裂地烂在一边上面背向朝天地趴着一个人臧敖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才真的确信是自己沒有看错那人正是飞禽而在他爹的脚边还静静地躺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这匕首臧敖是最熟悉不过的了这正是当初他爹包裹在烤鸡里头送给飞禽的那支用來刺杀晁盖的匕首后來随着飞禽从监狱里出來这匕首也就成了飞禽随身的家伙可是现在出现在这里岂不是……臧敖不敢往下再去想只是两眼赶紧上下打量着父亲心头着急地道:“爹你沒事吧”
臧寒中摇摇头那双眸子已经失去了原來的光彩臧敖望进去仿佛就像是蒙了一层迷雾
臧敖看着爹爹沒有受伤这才拿脚将躺在地上的飞禽挑翻过來可是眼前的情形愈发让臧敖吃惊此刻的臧敖已经全身凉透了被臧敖这么踢翻过來就像是一块摆在街边上的木头沒有半点的意识臧敖拿手往他的鼻端一放果然已经沒有了气息再去恰脉脉象都消散了很显然飞禽已经死透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爹……”臧敖不明白了为什么飞禽会死就算是他要刺杀父亲身手不灵的父亲决然不会幸免的可是这眼前的情形却诡异的让臧敖看不明白更是心有余悸臧敖离开也就这么一盏茶的功夫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臧敖看着父亲大气不敢出一下小心翼翼地道:“爹这……”
臧寒中看着臧敖这才缓缓地站起來道:“飞禽背叛咱们臧家了我给他机会了这是他应有的下场”
“爹会不会是搞错了”臧敖似乎有点不死心虽然他不敢公然反驳他爹但是这心里却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可置信臧敖低着声音说道:“飞禽不会的吧他可是咱们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死囚牢里救出來的他这将死之人说白了还是咱们咱家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更何况平日里将这伙刀客也管理的井井有条你让他做什么从來都沒有说过半个不字更沒有抱怨过半分爹就连眼下这劫官车的消息都是他來说与我们知道他这可是将自己的性命和咱们臧家绑在一起的啊眼看着咱们家功夫厉害的就数他飞禽了这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爹”
臧寒中挑起右眼的眼皮來眼里满是质问口气很不对头地道:“听你这口气你是在质问我说我老糊涂杀错了人”
“沒有爹……我只是……”臧敖见他爹脸色不善立刻辩解道
“只是什么我告诉你爹活了大半辈子虽然年纪不轻了但是这双眼睛还伶俐着呢忠奸善恶说起來我哪个心里沒有底”臧寒中顿了下舒缓了舒缓口气毕竟儿子马上就要去干玩命的活眼下这事出的太突然一时又不可将话说得太过于是缓和了下道:“飞禽方才躲过大家的视线去了报消息了我看十有**是冲着晁盖去的他把咱们家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晁盖”
“什么”臧敖深深地吃了一惊道:“告诉了晁盖怎么可能他不是和晁盖又过节么怎么现在会将消息告诉晁盖”
“哼”臧寒中冷笑了一下道:“有时候事实就是这么讽刺我们臧家费尽心思买來的人却反倒便宜了别人成了晁家的眼线”说罢臧寒中心里有气不由地鼻头又冷冷地哼了一声
“爹爹这么说我就晓得了怪不得咱们前几次屡屡受挫那赌馆起火的一次我还纳闷怎么那时候就这么巧那些布下的刀客都去了别处做事现在想想一定是飞禽这混蛋故意里应外合搞得鬼那次给县衙送抵兑官粮的银子也一定是他通风报信让晁家半路做了手脚对了还有打猎的事也一定是他事先漏了计谋让晁盖有了提防这才将计就计害了我们我就说怎么咱们原來的计谋顺风顺水可是后來晁盖却这般神通广大了呢原來也不是他晁盖神机妙算而是咱家出了飞禽这内鬼”臧敖一想这么多的失败、臧家的大半基业都是因为一个飞禽的泄密所致不由地气从中來抬起脚來就照着飞禽的面门踹了起來
臧寒中觉得儿子臧敖分析的对此刻一时也感慨万分若是早一天发现这内幕也就不会被晁盖处处牵着鼻子走臧家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那么也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