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怒目而视之状心知自己今日只怕难有善果索性咬牙恨恨说道:“狼性的游牧民族冲进中原给羊性化的农耕民族输血……”
朱权听得此言再也按耐不住心头怒火疾步而上左手反手一掌挥去重重击在吕嘉明面颊之上打得他血出牙飞便想右手挥剑劈下将其斩杀当场之时突然长长吐了一口气咆哮道:“可以原谅你的无知却决不能容忍你的无耻既然你这么喜欢狼我今天就让你得其所哉”言罢伸手揪住其衣领拖出帐外让闻声而來的景骏司马超将其自地上拉起押送着跟随自己步出军营
眼望军营之外夜色笼罩下的草原朱权右手长剑抬起指着吕嘉明的鼻子怒道:“《奉天讨元北伐檄文》中言道:忘中国祖宗之姓反就胡虏禽兽之名以为美称正是指的你这种妖言惑众其心可诛之辈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言罢挥手一剑落下
吕嘉明闭目自忖必死之际只觉得大腿处剧痛难当睁眼却见自己右腿处鲜血泉涌已然给朱权狠狠割了一剑
朱权抬脚朝吕嘉明屁股上狠狠一脚踹去口中怒骂道:“我让你流血让你喜欢的狼崽子们给你输血吧”说到这里转头对景骏二人以及身周那些闻声而來围观的士卒传令道:“这老东西若敢再回來给我乱刀砍为肉泥”
吕嘉明自忖必死无疑此时眼见朱权并未立即出手取了自己性命出于生存本能的便即一瘸一拐的狼狈朝前奔去挣扎着冲进了夜色笼罩的草原之中
月色笼罩下的草原上几只豺狼正在撕咬着元军士卒的尸骸鼻中突然闻到了些许鲜血与活人的气息接连的抬起头來转身循着那血腥味飘來的方向尾随而去比起这冻得又冷又硬的死尸鲜活的猎物自然更能引起它们的兴趣
吕嘉明年老体弱失血过多之下挣扎着远离明军营地后终于不支倒地剧烈喘息的他耳中突然传來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发自动物喉间的低低嘶吼转头之际看到夜色中月光映照下那几双越來越近绿油油的眼光不禁万念俱灰嗓子中终于也发出了些许犹如垂死禽兽的哀鸣……
朱权刚回到自己所居住的营帐之中刚接过马三保递來的热茶帐外传來一阵脚步之声紧接着一人在帐外沉声说道:“下官锦衣卫同知曹文斌有机密大事求见宁王殿下”
朱权听得这锦衣卫头子深夜求见心知必有要紧之事便即让马三保出帐将其唤入答话
曹文斌本以为朱权已然歇息进到帐中眼见他衣衫齐整面上诧异之色一闪而沒微微躬身说道:“下官审讯北元官员之时查获帖木儿国朝见北元蛮酋托古斯帖木儿的使者十余人特來请示殿下是否可以严加询问以了解此国的种种情形”
朱权闻言不由得颇为诧异转头看了看一旁侍立的马三保眼见他皱眉微微摇头显见得对曹文斌口中所说的这个帖木儿国也是知之不详暗自忖道:帖木儿国从未听闻为何姓曹的言语之间这般重视
曹文斌眼见朱权皱起眉头來默不作声忙即沉声说道:“皇帝陛下在徐达元帅攻破大都之后曾派出使者远赴数千里之外去到帖木儿国的都城名为撒马尔罕的所在郑重告知元朝已然被我大明所灭要求这个元朝藩属之国尊我大明为宗主国却是始终未曾收到答复”眼见朱权來回踱步着却依旧沒有说话便即走上一步低声说道:“这些鞑子被审讯之时情状甚是嚣张据属下略懂鞑子言语的锦衣卫所言为首的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他的可汗帖木儿乃是昔日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
“先猛揍一顿杀杀气焰再严加询问弄清楚这个帖木儿国和北元的关系人口兵力等种种情形”朱权听得曹文斌此言豁然止步后转头沉声接道:“关于这个帖木儿国咱们须知晓得越多越好农业商业甚至是周围哪些国家曾和他们交战务必探听清楚”
曹文斌眼见朱权如此说心满意足的微微躬身领命便想离帐而去
朱权念及曹文斌审讯之时言语交流也是个问題便即出声唤住了他转头嘱咐马三保跟随曹文斌前去陪同审讯这些來自帖木儿国的使者待探听清楚情形后明日再禀报主帅蓝玉燕王朱棣以及自己
驻足营帐门口眼见曹文斌以及马三保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朱权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容暗暗想道:姓曹的倒也恁滑溜有心打探帖木儿国的情形却又顾忌对方乃是一国使者的身份怕下手过狠回到应天给朱老爷子降罪竟是來找我做挡箭牌
曹文斌回到位于蓝玉大军营地中自己居住的营帐之前便即下令锦衣卫属下前去将帖木儿国的使者押送前來
火把随风摇曳一个锦衣卫百户眼见宁王殿下的书童马三保跟随那些前去押人的弟兄离去便即对曹文斌低声问道:“大人为何您要舍近求远反去请示宁王殿下却不找近在咫尺的燕王殿下呢”原來朱权住在风铁翎的军营之中远较居住在蓝玉中军大帐附近的燕王朱棣要远且朱棣毕竟身为皇帝陛下的第四子便是论及长幼之序这等涉及两国之事身为锦衣卫同知的曹文斌也理应先禀告朱棣才是故此这百户心中疑虑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