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鹏见好就收一面安慰他三人打着圆场一面说道:“幸好小人送给几位的礼物并不全都是瓷器还有几车呢”说罢顺手指了指后面几辆满载丝绸和茶叶的牛车
三卫首脑眼见沈鹏如此豪爽忍不住咧开大嘴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示亲热
纳哈楚沉声问道:“蓝玉傅友德就让你这般离开庆州來到我这里”他对沈鹏安然到此还是颇有疑虑
沈鹏闻言奇道:“庆州小人离开庆州之时果來大人和海里溪将军不还在庆州么”说到这里还手指了指海兰达说道:“小的被果來大人驱逐离开庆州之时这位将军不也在场么小的东家乃是明朝皇帝陛下的爱婿驸马爷欧阳伦即便如此过边关之时也给蓝将军手下军士抢去了不少东西这一趟出來当真是赔了买卖赚吆喝”他一路之上早就盘算好了面见纳哈楚之时的言辞此时顺手又把海兰达扯出來作证更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纳哈楚沉着脸问海兰达道:“当真如此”
海兰达当此形势也只得点了点头心道:海里溪那个蠢物手下不少士卒都亲眼见到这这死胖子率领商队离去纳哈楚一问便知便是说谎也沒有用处
纳哈楚听他佐证便也去了大部分疑心吩咐道:“随我去大军营地叙话”说罢掉转马头策马而去
朱权佯装成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儿跟随其他伙计爬上了牛车在三卫数千骑兵严密监视之下跟随车队缓缓而行心中暗自偷笑道:还是沈鹏厉害我和蓝玉整治脱欢贵力赤等部族首领之时那也只是一唱一和而已他倒好红脸白脸一个人包办挑拨离间的是他出來装好人的也是他活脱脱一个演技派
冰雪泥泞跌跌撞撞走出二十來里后转过两个山坡进到一个峡谷
纳哈楚手指了指那条由南至北贯穿峡谷飘满浮冰的大河让沈鹏的车队暂时在此扎营聚居三卫元军人马的帐篷将沈鹏的营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朱权心中暗暗咒骂转头看到不远处的蒋贤乃刺无几人便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忙活着扎下帐篷眼光扫过自己这边之时也是一闪而过装作了互不相识
朱权眼见此状心中凛然暗暗忖道:纳哈楚不将咱们带到他大军驻扎之处这据说是泰宁卫地盘的地方也是见不到一个牧民的影子看來这老东西对咱们防范之心未去倒要谨慎从事才是
辽东的夜晚來的特别的早天黑之后朱权和徐瑛挤在狭小的帐篷中顿时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呐呐道:“这地方太小了咱们还是躺着说话吧免得太占地方”
原來圆滑的沈鹏早已看出徐瑛身为女子却是故作不知特意将朱权徐瑛和秦卓峰分在了一个帐篷今夜秦卓峰不知到跑到沈鹏还是蒋贤的帐篷打挤去了竟是踪影不见
徐瑛面上一红嗔道:“平日里师傅和咱们一起三人睡一个帐篷都不嫌挤今日两人倒是挤了”说罢伸手抢过一张厚羊毛做成的被子和身躺倒竟是蒙头大睡起來
朱权面露苦笑的拿起另外一张羊毛被子无可奈何的躺倒心中暗暗咒骂沈鹏道:这小子知道将咱们两人分到一个帐篷就不知道少准备一床被子么娘的”
朱权此时躺在徐瑛身侧尺许远的地方左右蠕动着身子悄悄一寸寸朝她那边靠近些许只觉得不说话更不是个滋味壮起胆子伸出手指隔着被子捅了捅她只觉得触手之下戳到了她的背脊
徐瑛好似被电到了一般陡然一缩隔着被子佯怒道:“做什么咱们还是早点安歇了吧”话一出口更觉不妥面红得烫手幸好蒙头而睡不曾被朱权看见
朱权听她如此说不由得一怔心中暗暗忖道:咋这句话听起來就是那么怪怪的呢莫非少了个“官人”“相公”之类的称呼
朱权实在耐不住这般静悄悄的气氛犹豫半天吞吞吐吐的说道:“我说咱们找点话來说行不你这么一声不吭的感觉怪怪的”
“有话明日再说不迟我要睡觉了”徐瑛闷声闷气的在被子里说道
朱权心中奇道:平日里你不是和我斗口斗得厉害么怎的今日倒是半天沒一句话了我也是的今日咋就心跳得那么快呢好像庆州血战元军之时也沒有那么紧张吧想了半天好不容易嘴里又挤出句话來道:“有个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下”转头看了看一无动静的徐瑛鼓足勇气接道:“好像其他营帐都熄灯了咱们老是这么点着灯会不会招來别人注意啊能不能”说到这里后面的话却是始终不敢开口了心中突然有点好笑忖道:我莫非是王爷当得久了咋这么个事儿居然也能给我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了
徐瑛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朱权躺了半天还是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直直的看着那在帐篷中明暗不定摇曳的烛火就是睡不着
“呼哧”一声一股自帐篷口窜进的寒风吹熄了烛火朱权吓了一跳连忙辩道:这可不是我吹的啊”可惜还是自说自话沒听到徐瑛应声
黑暗之中朱权苦恼不已好不容易平静下來后耳中突然传來一阵颇为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是徐瑛在被子里呼吸所致原來他跟随秦卓峰日久勤加练习之下“乾清坤厚”内功已然到了第三层耳目比之以前灵敏了不少心中暗暗想道:莫非这丫头也和我一般沒有睡着胡思乱想心神不宁之下直到后半夜这才昏昏睡去心有所思夜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