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唤过景骏,双目直视着他,一瞬也不瞬,淡淡的道:“你身为王府卫士却能和蓝玉打得二十回合,已然难能可贵。”说到这里,语气却是一冷,接道:“刚才何故落马?”
景骏跪在地上,却是面露惭愧之极的表情,道:“小人从未经历过沙场厮杀,方才蓝将军出手之际,气势极为惊人,仿佛直欲取小人性命。小的一时惊慌失措,是以落马。”
朱元璋心中释然,转头对蓝玉笑道:“你小子和你姐夫常遇春一般模样,都是上了马就不要命的主儿,今日乃是比试武艺,却弄得拼命一般。”说到这里,吩咐随从赏赐蓝玉,景骏,司马超和朱棣属下的张玉朱能二人。四人跪倒在地,恭领皇帝赏赐。
朱权此时惭惭笑道:“儿臣无能,今日已然是输得一塌糊涂了。”
朱元璋大笑道:“日后你俩兄弟多亲近些,熟练了弓马战阵武艺,可是好事。明日早朝廷议,你俩兄弟也来吧。”说完话,上马带领锦衣卫,摆驾回宫去了。
蓝玉也对朱棣,朱权告了个罪,上马扬长而去。
燕王朱棣对朱权笑道:“权弟,便随我回府,咱们兄弟二人共进午膳如何?”
朱权心知朱棣相邀,绝非只为了吃顿饭而已,当下便即笑着答应了,带领景骏,司马超二人跟随朱棣出了校军场,一路朝燕王府而去。
却说荆鲲离开朱权之后,坐着小车缓缓而行,来到了秦淮河畔,下了坐车,漫步上了一座小丘,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凉亭。
此时凉亭中端坐的一个身着月白色僧袍,一双三角眼,形容古怪的老僧,正是自己的好友道衍。
道衍见他走近,站起身来,微笑合什道:“荆兄,老衲待你多时,今日得闲,正好手谈一局如何?”说到这里,手指了指亭中青石桌上早已摆设的棋枰。
荆鲲四顾之下,却见栏杆上悠闲的躺着一个人,脸上盖着一个范阳斗笠,看身形正是秦卓峰,小亭四周再无旁人,便冷笑着一拂衣袖,道:“咱们二人棋艺差相仿佛,下了几十年也腻味了,不若比较些其他的门道如何?”
道衍听他如此说,淡淡道:“不知荆兄却想比个什么?”
秦卓峰此时伸手拿开斗笠,坐起身来,笑道:“不如老夫给你二人出个法子比较如何?”说着话,跳起身来,指着那棋枰笑道:“你二人不是都自负有王佐之才么?不如你二人便各自辅佐燕王,宁王去夺了那太子朱标的皇位,和朱元璋斗个不亦乐乎如何?”
荆鲲听他如此说,忍耐不住抚掌大笑,道:“山河为枰,众生皆为棋子。秦兄此言正合我意。”
道衍前几日得知朱权冒充宁王朱权之事,以为只是为了搭救徐瑛所致,此时听荆鲲之言,才知这荆鲲竟然也有了辅佐朱权问鼎之意,不由得颇出意外。沉吟片刻,一双三角眼目射奇光,淡淡道:“宁王殿下主意已定?当真要和燕王殿下一较短长么?”他虽心知朱权的身份乃是假冒,但此时却是口称宁王殿下,意示不会揭穿朱权的假冒身份,和荆鲲公平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