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回去。
我们这才想起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呢。便赶紧把马归拢到一起。让他都牵回去。那汉子临走之前。还一再告诫我们。这林子里夜晚可能会有觅食的熊瞎子等猛兽经过。最好还是赶到黄火地去过夜。比较安全。
他那里知道我们要夜审鬼魂的想法。如果要到黄火地去露营。总不能我们一路扛着尸体走到那里吧。
见我们态度很坚决。加上他弄丢了羊皮地图我们也沒有责难他。老魏头儿心里面多少有些愧疚。故而也沒再坚持。还帮着我们打地桩、建帐篷。忙得不亦乐乎。
支好帐篷。已将近下午1点多了。老魏头儿从魏二愣子背的背包里翻出铁锅和油盐作料。又掏出一堆零件。三五下就组装成一把气改口径抢。让魏二愣子去打几只花啦脖子(野鸡)來做汤。
魏二愣子夹着气改口径抢。漫不经心地走进永远是绿得化不开的密林中。
一看老魏头儿组装口径枪。我这才想起树上还挂着那支雷明顿狙击步枪呢。遂在胖子的帮助下。费劲巴力地爬到树上。将狙击步枪弄了下來。
不一会儿。魏二愣子就挑着4只野鸡回來了。老魏头儿接过野鸡。“咔咔”几刀斩下鸡头。开膛破肚掏出内脏。然后用铁锅端着去附近的小河沟里洗涮。
回來后。老魏头儿用石块垒了个类似敖包的石台子。从地下塞进松枝引着火。并不断将石块扔进去烧。看看那些石块都被烧白了。老魏头儿将那几只洗干净的野鸡连毛扔进石台里。并在上面压上大片大片的绿色松枝。
半个小时之后。看看那些压在石台上面的绿色松枝已经被烤的枯黄了。老魏头儿用一根树枝挑开松枝。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炽热石头。以及4只黑乎乎的野鸡。
老魏头儿一脸得意地用树枝叉起一只跟烤地瓜似的、黑不出溜的野鸡。用手一呼噜。便表表面那层已经被烤成灰烬的羽毛就变成黑灰掉在了地上。随后就露出雪白的、还冒着热气的鸡肉。
老魏头儿见我和胖子。还有沈涵三人就站在那愣愣地瞅着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咋地。还等人伺候呢。赶紧上手整吧。这玩意儿趁热才好吃。”
一看老魏头儿爷俩吃得挺香。一向吃啥啥不剩的胖子忍不住了。跑过去用树枝扎起一只野鸡。三两下把灰弄干净。撕下一根大腿就嚼上了。
“哎呀。太他妈好吃了。这家伙。既有鸡肉的细腻香滑。又有松针的清香。绝品。绝品。”
沈涵见胖子大口小口地啃鸡。有几次口太急。都差点咬着自己手指头。也耐不住好奇。走过去叉起一只鸡。如法炮制。也是啃一口赞叹一声。
看着沈涵、胖子她们人手一只鸡、啃得嘴上全是黑一道、白一道的。我肚子也是咕咕叫。便也跟过去开始吃鸡。
一只野鸡足有2斤多。吃下一只野鸡后。我们都撑得够呛。就想钻进帐篷里睡一觉。
可是。我和一共就带了两顶帐篷。眼下沈涵得自己单住一个。而我和胖子、还有量老魏头儿父子4个人只能挤剩下的唯一一个帐篷。
见状后。老魏头儿二话沒说。用背包里的斧子砍断几根松杆。再用铁丝拧巴拧巴。上面一盖塑料布。一间可容纳五六人的简易工棚就出來了。
而后。我们把背包之类的东西全部搬到简易工棚里。并在地上偶上隔潮垫。就各自靠着背包打盹儿。
一下午就这么太太平平地过去了。晚上。老魏头儿从附近的小河沟里捞上10來条柳根儿鱼。用河水一炖。整个鱼汤都成奶一样的乳白色。香气扑鼻。老魏头儿又往里下了两把挂面。吃得我们个个是汗流满面。大呼过瘾。
吃罢晚饭。密林里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放眼望去。那些白天看起來郁郁葱葱的树木在此时此刻。都变得张牙舞爪。就像一群从地狱里冲出來要吃人的妖魔鬼怪。
而且。林子里不断传出各种各样的飞禽的鸣叫声。有的像低声叹息。有的像怨妇哭泣。有的像厉声惨呼。有的像桀桀冷笑……而且。就在距离我们简易工棚不远的地方。还躺着一具死尸。当此情形。我们沒理由不害怕。
胖子看看在如网一样密织的树叶空隙中仍努力露出丰满脸庞的月亮。又看看我:“凯子。该动手了。要防止夜长梦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