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川山朝我挥了挥手,我和胖子看了一眼黎叔儿,黎叔儿一龇牙:“操,走吧,磨叽啥啊,非得看领导掉眼泪是吗,沒眼力价儿的玩意儿,”
我和胖子一笑,按照惯例,黎叔儿还是钻到了油纸伞里,我背上伞,沈涵和老火在前面,胖子个跟个小碎催似的,屁颠屁颠地跟在两位美女的后面,我殿后,关上门,就听见尹川山抄起电话说道:“耿处长,麻烦帮我准备一辆民用汽车,对,要性能好一点的,对,急用……”
下了楼,到了宾馆的大厅,就见以为看起來很精干的小伙子在打量了我们几眼之后,就快步迎了上來,热情地问道:“你们是田首长的客人吧,车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來,”
我们一行跟着那位年轻人走到宾馆的后门,出去,就看到一辆银灰色的陈旧轿车停在那里,看车标,是辆老款的捷达车,
“几位首长,按照耿处长的安排,我们准备了这辆轿子,嗯,你们别看这车外形旧,其实里面连发动机都是新换的,一脚油,跑到一百七八十迈跟玩儿似的,这是车钥匙,车里面还有GOS定位仪和必要的防护装备,你们可以自己开发,祝你们一路顺风,”那个年轻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主儿,说起了话來简单扼要,有面面俱到,还很有分寸地不打听我们的身份和去向,很讨人喜欢,
“兄弟,人不错,有机会咱们亲近一下,对了,冒昧问一句,你是哪个单位的啊,”胖子好交朋友,一见这小伙子人很干练,便随口问了一句,
“呵呵,能和几位大哥、姐姐交朋友,我求之不得啊,嗯,我是厅警卫局的,有时间可以去找我,祝好运,”年轻人热情而不失分寸地点到为止,
我和胖子一咋舌,敢情是公安厅警卫局的,怪不得如此的出类拔萃,那警卫局我们多少也知道一点,那是现役部队啊,一般只有中央來人,他们才会出面执行安保、警戒任务,看來,这雅克什宾馆里,百分百是住进中央高干了,
当然,这些不过都是一闪念的事儿,我们此刻无暇多想这些无关的事儿,胖子接过车钥匙,我和那笑容可掬的小伙子道过别,我们四人就钻进车里,准备走了,
老火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看看副驾驶上只管对着她傻乐的胖子娇笑道:“你咧个开河的大嘴笑什么呢,把车钥匙给我啊,我的天呢,”
“啊,啊,车钥匙,车钥匙,在这里,拿去,”胖子不急不闹,嬉皮笑脸地将车钥匙递过去,继续在那一脸憨态地同老火相面,
老火无计可施又十分幸福地给了胖子一个白眼,打火、挂档,车子一声嘶吼,“噌”地就从宾馆后院的大门窜了出去,把那些执勤的警察们吓了一跳,纷纷看向这辆身板不咋地、嗓门可不小的老爷车,
“妹子,您以为这是高速呢,我的妈呀,我心都吓翻个了,哼哼”老火这一下子确实太突然了,不仅坐在后面的我和沈涵不由自主地相互抓紧了彼此的手,坐在副驾驶上的胖子更是吓得大肿脸变成了“猪肝”,尿尿唧唧地看着老火开始抱怨,
“呵呵,习惯了,以后注意克服一下,骚瑞啊,”老火一见自己冷不丁给大家伙來了个小高潮,歉然一笑,赶紧减速,
长话短说,在胖子的指点下,老火驾车绕过莫拐、南苑等几个小镇,饶了一大圈,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就进入了海曼村的地界里,
海曼这个因为煤矿而黄赌毒俱全、显出畸形繁荣的地方依然是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与我们第一次來时并沒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接下來,咱们怎么办啊,”老火找了一处空地停下车,回头看着我和胖子,问道,
“这个,黎叔儿,嘿嘿,别装晕车啊,说吧,咋办,”我促狭地一笑,将背上的伞拿过來,一阵儿晃荡之后,乐不可支地问道,
“王八羔子,我他妈还以为是海啸了呢,得了,先找个地儿住下來,咱们晚上行动,那样我也好出來不是,”油纸伞里,传出黎叔儿闷声闷气的说话声,
“要打尖,正好,我和胖子这里有一开旅店的朋友,咱们直接去吧,还把握,”一听黎叔儿要先住宿,等晚上他可出來了再行动,我灵机一动,想起卓凡二在这里不是有个很铁的朋友,,三哥三嫂,他们两口子正好是开旅店的,可以住在那里,起码相对安全啊,
我和胖子简单将三哥三嫂的來路向黎叔儿、沈涵、老火介绍了一下,黎叔儿他们倒是不置可否,于是,凭着记忆,我们指挥着老火将车开到了三哥三嫂经营的那间旅店里,
可以,到了地方,我和胖子却瞬间就愣住了,那间曾经的二层小楼荡然无存,只有倒塌了一半、四壁黑漆燎光的一栋破烂建筑伫立在寒风中,看样子是着过一场大火之后的残迹,
难道我们记错地儿了,我和胖子下了车,拦着一个路人一问,沒错啊,那间看起來跟圆明园遗址似的过火建筑就是三哥三嫂曾经的旅店,
“这是咋回事儿啊,”我伸手一指残垣断壁的废墟,问路人道,
“着火着的呗,那火可老大了,跟火炬似的,呼呼着啊,半边天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