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别看田启功姿势摆得挺难受,可我和胖子并没有体验到期盼中的醍醐灌顶、仿佛电流击身、眼前金光闪现之类的感觉,就是感到眉心好像有人在用小挖耳勺挠痒痒,很舒服,仅此而已。
一刻钟之后,田启功施法结束,当他重新站到地上后,已是大汗淋漓。
“两个木头疙瘩,还不过来谢谢田总队,你们知道这开天目多耗费元神吗?”黎叔怒斥我和胖子。
我俩也愣了,心说这是肿么个情况啊,也没看田总队干啥,咋累成这样啊,难道领导干部都肾虚果然不是江湖传言?
“你们懂什么,这所谓开天目,就是施法人集中心智,将自己的元神度到你们体内,帮你们清理天目里的肉砂,这样你们的天魂和明慧魄就可以完美衔接,进而达到开聪、明目的目的。可是,这种施法对施法人来说,是极其耗费元神的,哎,你们呢,真是捡个元宝当大粪啊。”黎叔半是训斥我们,半是感谢田启功。
“算了,算了,小孩子,哪懂这么多。”田启功摆摆手,一小捏肉色的砂状颗粒随手抖落在地上。
“这是,我们脑门里的?”我就看着那些跟豆猪肉里面的豆豆似的颗粒,身上一阵阵的发寒。
“好了,我们该走了。”田启功见怪不怪,只是招呼我们赶紧离开。
走出小洋楼,站在松柏成荫的院落里,田启功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拿出几个类似石狮子、貔貅之类的物件,分别埋在小洋楼四个楼脚处已预先挖好的土坑内,并压上画满符篆的黄裱纸,而后再用黄土埋上,上面再撒上黑土,然后拍拍手上的土:“封印完毕。”
这就叫封印?太简陋了吧,要不是刚才田启功露了一手刮肉砂的本事,我们真要以为他也是蓝道的骗子呢,这算什么啊,就封印,整个一因陋就简糊弄事嘛。
“封者,土也,印者,灵兽也,二者组合,就是霸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田启功看看我们,说了几句不知所谓的话,“记住,最简洁的,往往是最实用的,对了,这话是李小龙说的。”
我和胖子险些晕菜,拜托,龙哥是武术家,不是法术家,这都挨得上吗这个。
离开了小洋楼,田启功驾着路虎绝尘而去,就剩下我和胖子,还有浮在半空中扮沉思状的黎叔。
“这老田,倒是送咱们一程啊。”胖子嘟嘟囔囔地表示不满。
“就他那车,你敢坐?”黎叔一声轻嗤,“那车带煞,除了老田,谁坐谁折寿。”
“不是吧,刚来报到时我还坐过呢?”我顿时有点犯晕。
“嗯,你那时候坐没事。”黎叔看了我一眼,“我说的是现在,这老田,真让人担心呢。”
说完这没头没脑的话,黎叔看看即将露出鱼肚白的东方:“打个车,回诊所。”
“师傅,手下留情……”胖子刚要讨饶,浑身一激灵,黎叔在其身内已安全着陆矣。
回到了诊所,我和胖子倒头便睡,这一宿,可折腾毁了。至于黎叔,顺着下水道回阴界去请几天假。
日上三竿,一泡尿把我憋醒,我迷得糊得睁开眼,就见胖子正背对着我两肩一抖一抖地哭着,我挺纳闷,怎么了这是,做梦魇住了?
我过去一拨拉胖子,我靠,这孙子敢情是乐呢。
“你丫傻乐啥呢,做梦和苍井空合体双修了是咋地?”我表示费解。
“告诉你个好消息呗,”胖子抑制不住的兴奋,“我刚接到学校的电话,哥们被学校停职了,待分配。”
“为啥呀,不是你丫吃药了吗,怎么被停职了还这么开心,你有病吧?”我也乐了,是被呕乐了,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工作都快没了还这么开心,这种动物太稀有了。
“我当然开心,这样我就可以心无旁骛地投入到我喜爱的17组工作之中了。”胖子依然乐得不行。
我搬过胖子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丫不是一般的有病,你都病入盲肠了,绝症。”
晚上,黎叔回来了,胖子喜滋滋地告诉了黎叔这个对他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黎叔倒也无可无不可,看来这爷俩倒是挺投脾气,拿什么都不当回事。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只是拿对他们而言不甚重要的东西才不当回事,可是,一旦遇上了让他们觉得非常重要的事,比如兄弟情义,他们绝对是可以豁出性命去捍卫。也正是得益于他们这种近乎认死理、一根筋的执着,我才能够在后来险象环生的冒险中一次次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