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得不蹲在地上,以手拄地,就像一条干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同时,眼泪混着鼻涕从脸上不停地流了下来,我哭了,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地哭了,哭的很伤心。
我的异常反应让胖子和沈涵都吓坏了,他们俩赶紧过来扶住我,我将头深埋进沈涵温暖的怀里,泣不成声。
恍惚之间,我好像产生了幻觉,视线穿过山川河流,穿过茫茫原野,穿过云雾缭绕,甚至穿过了历史的长河和宇宙的变迁,看到了在一处山势嵯峨、高可凌云的悬崖上,一匹孤傲的雪狼与一只粉色的彩狐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无言地看着高悬在天际的一轮冷月。
募的,一粒蓝色的眼泪从雪狐的眼角滚落:“这一战,我很可能就回不来了,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看月亮了。”
雪狼还在仰视着凄寒孤寂的冷月,但眼神迷离散乱,似蒙上了一层水雾。
彩狐仰望着空锁嫦娥千载离别幽怨的冷月,也没有看流泪的雪狐:“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如果今世等不到了,我就是穿越时空,轮回万年,也要找到你,让你履行当初的诺言。”
雪狼用头轻轻低蹭了蹭彩狐的脖颈:“十里桃花霞满天,玉簪暗暗惜年华。对花影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如果这一世我负了你,愿以后的生生世世都被你欺凌,以完此报。”
彩狐莞尔一笑,却是笑中带泪,并开始轻声啜泣,不能自抑。
突然,雪狼转过头,用一双深如幽井的黑色眼睛看向我,我顿有一种高空失足的感觉,一下子从似是而非的幻觉中醒了过来。
再一看,沈涵正搂着我的脑袋,轻声抽泣着,一旁的胖子正一脸急切地看着我:“凯子,你丫可醒了,刚才你可吓死我们了。”
“我这是咋地了?”我晃晃脑袋,见自己正靠在沈涵的怀里,不禁老脸一红,赶紧坐了起来。
“刚才你莫名其妙地开始哭,完了又突然一下子抽了过去,人事不省,我们还以为你冲中了啥脏东西了呢?”胖子急火火地解释道。
“你没事吧?”沈涵擦擦眼泪,问我道,一双大眼睛中满是关切。
“没事儿,可能是低血糖了,老毛病了。”看到楚楚可怜的沈涵,我的肾上腺素“噌”的一下子就上头了,油生出一种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万丈豪气。
见我忽然跟打了鸡血似的,两只眼睛发着贼光地爬起来,与刚才那个哭得伤心欲绝的老男孩简直判若两人,胖子一时之间也蒙圈了,伸出左手两个手指成v型,艾艾吃吃地看着我说道:“那啥,凯子,你别吓唬我啊,你真没事是吧,那好,你告诉我,这是几?”
我一把拨拉开死胖子那跟过了期的火腿肠似的短粗胖的手指头:“别整这没用的,师兄,我很好,现在我唯一想的,就是把丫干死,然后,咱们一起找到老火,好好地过完这一辈子。”
我伸手一指正在一旁看得如坠雾里的墨非命,从眼珠子里“嚓嚓”地直嘣火星子。
不过,我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说出来,可把胖子整愣了,大嘴一咧:“我操,都开始说胡话了,这还叫没事,你丫要没事,那就是我脑子进水了!”
“行了,别装神弄鬼了,现在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因为,末日审判已经降临了。”墨非命看了看已经隐约投下纷乱的阴影的入口处的青石板,磨牙一笑,转而又一脸杀气地看向我们,说话的声音都带出了森森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