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幽深,里面还不是冒出一股股寒烈阴湿的气体,使原本因攀爬而出了一身透汗的我们顿感凉爽,只是,这来自未知的树窟的里的寒气似乎是有形的物质,一触及皮肤,那股寒意久久不散,而且还会持续地往皮肤、肌肉、骨骼里渗透,所以,很快,除了那个天生就很阳、很刚的死胖子外,其余的人都开始哆嗦了。在艳阳高照、秋老虎肆虐的大中午给“冻”的,我日。
洪金烨也感觉到了这股寒气的霸道,故而在用防水的强光探照灯朝看似深不可测的洞口里照了一会儿之后,没再让我们在树顶过多停留,而是将现有人员分成三个梯队,第一组由12名黑衣枪手先下去探路,五分钟后,洪金烨和我们仨人第二组下去,洪卫东带领剩下的枪手作为最后一组殿后。
第一组枪手整理好整备,拧亮荧光棒,并别再肩部特制的盘扣上后,就依次沿着那些悬在半空的青铜链子小心翼翼地滑了下去。
洪金烨一言不发地看着黑洞洞的入口,就像一尊雕像一样。
我和胖子,还有沈涵三人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彼此也无话,只是没滋没味地抽着烟发呆。
倒是一直蔫头耷拉脑的洪卫东这会儿突然活跃起来了,领着剩下的枪手将那些飞爪摘下来捆好放回背包里,同时又拿出十多个绿色的飞盘状的铁盒子,分别放置在树冠的不同位置,并用肉眼几不可辨的金属线将那些铁盒子连接起来,看起来就像蜘蛛织网一样。
“这孙子干啥呢,我操,忙活的满头大汗的,丫有病吧?”胖子百无聊赖,看着忙活的不亦乐乎的洪卫东自言自语道。
“他这是在布触碰雷,看样子,是为防止后面有人跟踪而采取的阻击战术。”沈涵果然是军人出身,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没错,”洪金烨并没有回身,背对着我们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路上,我们跟踪你们,同样也有人在一直盯梢我们,而且,击毙我们派出截杀你们的枪手的神秘人物,应该就是他们的人,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啊。”
“他们?他们是谁?和你们不是一伙的吗?”我心里一动,联系到之前与胖子分析的我们被两伙势力裹夹在中间的情况,遂追问道。
“他们?他们是一伙疯子,和你们也算老相识了,如果所料没错,咱们和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呵呵”洪金烨冷笑了一下,说道。
“他们是不是就是墨非命?”我脱口而出。
“……”洪金烨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
“这个王八羔子命真jb大,那样都没炸死,他奶奶的,再让我碰上,非他妈把他烤糊了搓碎了倒到马桶里冲了。”胖子闻听之后有些吃惊,同时也勾起了心中的怒火,忍不住骂道。
“好了,该咱们下了。”洪金烨见到幽深的树洞里穿出一红一黄的信号,知道第一组枪手是在示意下面很安全,便回过头喊我们准备下去。
我站起来,看着沈涵深吸了一口气:“妹子,别怕,我和胖子在你两边护驾,放心吧,妥妥地,肯定没毛病。”
沈涵嫣然一笑:“只要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害怕,放心吧,哥哥们。”
我们仨人围聚到树洞跟前,接着洪金烨手里的强光探险灯,看到里面垂着足有七八根堪比大型船舶上的锚链粗细的青铜链,由于年代久远,上面已经是铜锈斑驳,但经过第一组枪手的摩擦,有些部位已经露出了光滑的本色。
再一看,我才发现,原来在树洞里横竖交叉着两根黑漆漆的铁棍,铁棍的两端早已与硅化的树壁融为一体,而那些青铜链子就是悬挂在这两根铁棍上,刚才由于洞口乌七抹黑的,加之铁棍也是黑色的,我没有发现它们,才会误以为那些青铜链子是悬空的。
为了保险起见,我和胖子翻出头灯,一个由胖子戴上当开路先锋,另一个,我执意让给了沈涵,毕竟,在漆黑一片的树洞里,哪怕是微末的一点光亮,也能给人以安慰。
做完这一切,我们先是将身上的登山绳的保险扣一端固定在同样已成晶体状的松枝上,然后才沿着树洞洞壁慢慢下滑,直到身体越过铁棍、双手握住冰凉的铜链子后,才告诉洪卫东他们打开保险扣,小心翼翼地往下滑。
洞里漆黑一片,一阵又一阵的阴寒之气从脚下涌上来,我们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铜链,并心生恐惧地朝看似永无尽头的脚下看了看,可惜,我们只看到了无尽的黑夜。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洪金烨,脸色也变得凝重,并只管默不作声地往下爬。
爬了大约有20分钟(实际时间可能更短,但在这种静谧、暗黑的世界里,时间总是显得特别漫长),我们突然感到空气不再寒冷,夹杂着硫磺味的层层暖雾蒸腾而上,周围的洞壁上也变得湿漉漉的。
“奇怪,这地下难道有温泉不成?”胖子摸了摸腮帮子上蹭上的湿滑的青苔,随口问了一句,声音被洞壁来回反射,回音袅袅。
“这有什么奇怪的,成吉思汗曾将全真教的丘处机请到大漠,想求得长生不老的法术。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