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县公安局,我们径直回到了三元镇。无独有偶,我们在老街胡同遇到了前来赶集的炳叔,炳叔告诉我严松已经醒了过来。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兴奋不已,随后便随他一同前去狮子凹。而毛子则因为害怕老母亲担心,于是便回明月沟报平安去了。
顺着窟窿河,我来到了狮子凹。这是相隔十日之后第二次来到这里,自从放走了尸亀之后,狮子凹这一带再也没有出现过怪事,那些被放生的尸亀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它们到底去了哪里谁也说不清楚。而在我的脑海里依稀还浮现着最后那一刻在暗河里看到的那些难以数计的白色尸体,隐隐之中我感觉它们的宿命好似与我有着莫大的关联似的。
到了狮子凹,我便径直去了蒋大夫家。刚一踏进他家的宅院便迎面撞上了另一个相熟的人,这一点让我大大的震撼了一把。这个人便是老司机李胜,他怎么会在狮子凹出现,而且看他的样子并不是来看病的。他见到我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然而更让我意外的是,在蒋大夫家中我居然又一次碰到了那个整天嚷嚷着人肉好吃的老头。
“蒋兄,当年小翠为了救我,不惜利用飞仙之术养蛊食尸,如今我已不人不鬼,只求....”
我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我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但是老头所说的飞仙之术我却曾听二叔说过,那是苗疆巫术中最邪门的一门巫术,据传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如今的老头看起来比以前精神了许多,而且谈吐也很正常。只是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居然长出了一块又一块白色的斑点,这些斑点像极了尸斑,也就是只有尸体才会长出的东西。
老头的身体也是奇臭无比,大腿处还流出了黄橙橙的脓水。老头见我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大腿,于是用长袍将其掩住,并摆摆手将放在桌子上的草帽戴在了头上。
蒋大夫看了看我,笑着对老头说道:“他是来探望我的一个病人的,勿需担心。”
老头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对我并没有什么印象,然后摇摇头对我身后的李胜说道:“小胜,你去把东西拿进来吧。”
听了老头的吩咐,李胜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块锦布递给蒋大夫。蒋大夫接过锦布,面露惊色,随后对老头说道:“你们且随我进来。”
说完,蒋大夫便带着老头和李胜进了最里边的房间。我顿时回过神来,于是问道:“蒋大夫,我那朋友现在在哪里啊?”
“就在隔壁,你自己进去吧。”房间内传来了蒋大夫的声音,看得出来那块锦布必定非同小可,但是我们终究是局外人,也不好追问。
隔壁的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严松此刻横躺在床上。我刚一走进去,他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很是谨慎的问道:“是谁?”
我故意咳嗽了两声,道:“是我,我是来问你关于我爷爷的事情的。”
严松叹道:“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罢了,看在你们救过我数次的份上告诉你们也无妨。”
我心中顿时激动了起来,现在终于可以知道爷爷的下落了。但是严松的回答却让我大失所望,只见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他!”
“怎么可能?那八卦刃?”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抓住他的衣襟疑惑道。要知道二叔当初要不是为了救他,也不至于会葬身千佛崖,想到这里,我不禁恼火起来。
严松见势不妙,于是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你看我现在都成了废人了还会骗你吗?”
严松告诉我说,这把八卦刃是他在青海的时候从一位药材商人手中买到了。当时严松就瞧出来这把匕首就是爷爷的八卦刃,于是花了一万块买下它。商人说这把匕首是他在昆仑山中的雪洞中捡到的,而且他还在雪洞中发现了一具腐尸。这件事情说来也奇怪,要知道在雪洞中年积雪覆盖,尸体如此高度腐烂那简直就是一件奇事。当时那位商人以为是有人失足死在了雪洞之中,但是最后他发现这具腐尸的内脏完全被掏空了,而且血迹一直延伸至雪洞深处。因为在昆仑一直流传着‘雪女’的传说,就是每在春冬交换的季节,雪女都会苏醒,然后就会吃掉上山采药的人。商人认为遇到此事尤为不吉利,于是便将那具腐尸掩埋了。
听严松说完,我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如果依他所言,那爷爷岂不是已经遇难了。最后严松又问我那个锦盒现在在哪里,我心里多长了个心眼,于是告诉他那个锦盒已经长埋在千佛崖下面。之后他也没有再做追问,只是无奈的叹道:“想不到我严松机关算尽,最后还是不能一睹锦盒之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隔壁房间里传来了老头的咳嗽声。紧接着便听到李胜着急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老头已经不行了。严松告诉我,从那个老头开始进蒋大夫家的时候,他就闻到了老头身上浓重的尸气。对于这件事情我也很是好奇,于是俯身将耳朵贴在墙上,偷听了起来。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千佛崖的事情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如今有机会知道,我自然不会放过。
老头说道:“蒋兄,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
“你放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