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这么一问赵顼也愣了一下,转头问身边的身边的太监李彦:“李彦,银台司有几个姓孙的啊,”
李彦忙上前说道:“皇上,银台司姓孙的只有孙超一人,”
“对,就这一个,”赵顼笑着说道:“你看我这记性,”
“不是皇上记性不好,皇上手下这么多官员,哪里记得清楚姓什么的有多少个呢,”李彦替赵顼解围说着,
这太监还挺会说话的,王旁看了看他,不过是一个二十來岁的太监,说话是典型的太监腔,宫里的太监基本沒有张的太磕碜的,只不过这李彦看上去面色十分苍白,
赵顼回忆道:“王兄刚刚你这么一问,还真把我卡住了,不过官家到也未必像他说这样,这个孙超我知道,他的父亲是文观殿学士孙固,我沒记错的话,几年前他父亲也是银台司的公事,”
“皇上说的是人称百会先生的孙固,”
“我看他啊是百滑先生,那会唐介和吴奎为了弹劾章辟光的事竟然在宣徽院中险些动起手來,这孙固啊就是看着也热闹也不说劝劝,要不是官家刚好经过,那宣徽院能让那两人给拆了,不过话说回來,也就是这孙固在银台司的时间最长,基本熙宁年间他都待在那,也算是个奇迹了,”
王旁知道向來银台司的官员任职的时间都不会太长,而且多是兼着其他官职,一般一个任期或者提升了参政知事,或者仍就本职,像孙固这样的还真不多,王旁立刻想到,刚看孙超直接就能把个提举带到皇上这里,看來银台司的权利还是很大的,这个线索也要查一查,听赵顼的意思,孙固比较圆滑,人未必他会带來,但如果这里有银台司的事儿孙固肯定会知道,
想到这儿王旁笑了笑:“庆历年间,仁宗皇上实行新政不过一年零四个月就夭折了,皇上您实行新政用了十年,这也十个奇迹,相比之下孙固在银台司的时间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赵顼知道王旁是故意拿话挖苦自己,他苦笑着说道:“眨眼十年多年,你又不在朝中你怎么知道官家的苦衷,”一句话先把王旁的话堵住,忙又说道:“现在说说王爷你來见我有什么事了吧,”
要是讨论起变法的事,那可就沒完了,王旁也并不想多提便就着赵顼的问话答到:“我是來向皇上辞行的,”
“辞行,你刚刚回來,又要去哪,”
“皇上,您难道忘了我要帮你炼丹采药啊,这药不采怎么不会自己飞來,”
赵顼皱着眉头,他倒不是舍不得王旁,只不过让王旁再外面飘着自己还真有点不放心,
“需要什么药你尽管说就是了,御药房那么多名贵药材,你要用什么随便拿,”
王旁早就知道赵顼会这么说,他一脸严肃的说道:“药材不是越贵越好,历朝历代哪个想延年益寿的君主沒有这些好药材,关键是药材要选对的不选贵的,更何况给皇上进宫的药材都要找资质高卖相好的,可偏偏有些药材就难看,”
赵顼质疑的摇摇头,
“冬虫夏草,皇上沒听说过吧,”
“什么虫子草的,”
王旁回忆着冬虫夏草始载于吴仪洛(1757年)《本草从新》,他确信赵顼听都沒听说过,这才说道:“冬虫和夏草是两个不同的物种,冬虫是一种昆虫的幼虫,在生长的过程中被夏草的菌种侵入,夏草在冬虫体内生长造成了冬虫的死亡,夏季來临,夏草的子实体长出了冬虫的体外,如同冬虫长成了夏草,”
“吁~”李彦听着差点沒吐了,赵顼瞥了他一眼,李彦忙把干呕的半下强咽回去:“王爷说的好恶心,这种东西怎么能让皇上吃呢,”
“你个太监你懂什么,这冬虫夏草要三四年才能长成,而且生长在主产于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流域的上游,中原之地根本沒有,要不是为了皇上的龙体,本王才远去蛮夷之地呢,”
赵顼也不懂,但刚刚王旁训斥李彦的话他也听到了,这下反而不好多说什么:“咳,这三江上游已经到了吐蕃回鹘之地,这么说王兄是打算去吐蕃了,”
“我打算去趟高丽,”
这下赵顼有点糊涂,本來以为王旁要去吐蕃,自己正因为吐蕃近來不好约束的事烦心,所以刚刚王旁说的时候,赵顼忽然对王旁有了一丝戒心,却不料他根本不去那边,“不是要找冬虫夏草吗,怎么又要去高丽呢,”
“我只是那这冬虫夏草当个例子,但采药不在一时,皇上的龙体也得先调理再延年,所以我先采为皇上调理的用药,”
赵顼心里疑惑不定,王旁要是直接说去吐蕃,他便会多想,可王旁不去吐蕃,赵顼又觉得嘀咕:“这样啊,要不王兄你还是先去找那冬虫夏草,官家也想看看新鲜,”
“不是吧,,那么远,而且听说吐蕃现在乱的很,不去不去,”
王旁越是这么说,赵顼反而越想让他去:“就因为乱,才需要王兄你去的嘛,那吐蕃董毡的义子又是王兄的结拜兄弟,你就当去看看兄弟,顺便给官家找药材,”
“皇上,您别蒙我了,我在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