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殿之上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办公楼一楼的大殿上有恢复了忙碌的秩序,吕惠卿明白过來的时候感觉胸前沉甸甸的,低头看见一个里面放着三十两银子的布包,他四下看了看,哪有童贯和陆慎言的影子,脚底的滑板也不知道哪去了,
吕惠卿叹了口气,扶着柱子站起身來,感觉鼻子下面湿乎乎的,原來是撞到柱子上鼻子撞出了血,“晦气,晦气,”他心里暗骂到,明明知道自己是被王旁的人奚落了,可是却哑巴吃黄连,好在怀里还有银子,做不了王府的幕府无所谓,反正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
“吉甫,”吕惠卿一转身,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一抬头欧阳修正站在自己不远处,试探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吕惠卿一扬胳膊,忙用宽大的袖子挡着脸,不用照镜子的他自己也能想到,自己现在即便不是鼻青眼肿满脸花,也是够狼狈的:“认错了,认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掩着脸快步走出镇南王办公楼的大殿,
欧阳修看这吕惠卿仓惶的样子,诧异的问身边的李参:“这人我好像认识,这不是吕惠卿吗,,”
李参摇头笑着:“醉翁,你又较真儿了,你看他那样儿,他爹來了他也不承认,搞不好是咱们这位王爷又出了整人的招儿了,也不知道这吕惠卿哪里得罪了他了,”
“李参政,欧阳先生,您二位怎么來了,赶紧楼上请,”陆慎言几步走到欧阳修和李参的面前,他这一招呼,弄的王府大厅颇有几分酒楼的气氛,
两个人跟着陆慎言上楼,楼梯口的侍卫并不阻拦,他们都知道这王府有些人是不用通报的,尤其是陆慎言带着上楼的,
三人直接上了三楼,大厅里面童贯正学着吕惠卿的样子给其他人讲,当听到吕惠卿直愣愣的冲着柱子去了,折可适,种师道还有贺铸都笑的前仰后合,
“咳咳,”陆慎言咳嗽了几声,少年们注意到來了客人了,急忙收住笑,
李参和欧阳修也听了七八分,两个人相视一笑,陆慎言将二人带到茶室,这里可是算是贵宾等候室了,下人给两个人送上茶,陆慎言客气的说道:“您二位稍坐,”
转过身陆慎言來到王旁书房,推开门见王旁正背冲着门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再看刘奇低着头站在书案前,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一样,
“王爷,开封府李参政和欧阳先生來了,”
王旁听到陆慎言的禀报,转过身语气严厉对刘奇说道:“难怪师父不肯來京城,你这么做可是要坏了咱们茶场的名声,”
刘奇红着脸辩解道:“王爷,我也是沒办法啊,好在现在只有个别茶商闹事,茶行的行头收了咱们的银两,可定会大事化小,”
“混账,以次充好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你以为做生意只进贡些朝廷的用茶就可以赚钱了,以后朝廷每项开支都精打细算,如果压缩经费了,先从这奢侈品上开始,倒时候咱们茶行的茶在市场上也卖不动,你就等着关张吧,”
陆慎言一缩脖,很少见到王旁发这么大火气,刘奇的脸更红了,再也不敢辩驳,只是小声的说道:“王爷,师父也在为此事生气,发运使逼着交货,就说这腊茶,要取早春的茶,做成团茶,可发运使要二月就送到京城,您想想就算茶树开芽了,也要炒制压团再运到京城,”
王旁抬眼看了一眼门口的陆慎言,随即对刘奇说道:“你先下去,回來再跟你算账,至于茶行的事,你回去对师父说:这件事我來善后,让他老人家安心静养,”
刘奇低着头退出房间,陆慎言将欧阳修和李参二人请进王旁的书房,书房门关上,陆慎言转身來到大厅,童贯担着腿坐在桌子上,正和刘奇说话,
陆慎言走上前去说道:“行啊,刘奇,你这一來,竟然王爷发这么大脾气,,”
刘奇无奈的摆着手:“算了,算了,陆总管就别挖苦我了,这事儿别说我办不好,就是交给陆总管您也未必容易,上头的官员大笔一挥,要咱们茶行送什么,根本不问问有沒有,有多少,不交就是抗旨,交了起码先对付一时,真不比王爷亲自管茶行的时候啊,”
陆慎言呵呵笑了笑:“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弄的跟饱经沧桑的老头子似的,走吧,跟我去吃工作餐,”说完转身用手示意王旁的书房对童贯几个人说道:“一会让下人给你们小哥几个的也都送上來,这会这两位官爷來了,估计中午王爷得跟他们一起用餐了,我赶紧去招呼准备去了,”
童贯忽然想起來些事一拍脑袋:“哎呀,刚才光顾着乐了,我爹还有个人沒见呢,等我跟你一起下楼支会他一声,”说完跟着陆慎言和刘奇一起朝楼下走去,
林浩志正坐在办公楼大殿外走道边上,他背靠着大殿的石基,用斗笠遮着脸,不时有匆匆进出大殿的人从他身边经过,但很少有人注意他,台阶上面的侍卫知道这是王爷要见的人,也不阻拦他,见王爷王爷一面可是真难,从上午等待中午,王旁还沒忙完,这半天林浩志都快睡着了,
“嘿,你怎么在这儿啊,”恍惚间林浩志觉得有人站在自己面前,他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