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爷子本來是一脸笑意,可听完刘宇浩的话以后脸上的笑容突然全部消失了,眼孔变大了不少,满脸的不敢相信,
刘宇浩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是的老爷子,所以我有信心开好这把绝世重器。”
当然,这句话既是让孔老爷子安心,也等于是刘宇浩委婉告诉了葛大师,他现在已经完全有把握可以成功给那把石瓢开壶,
至于为什么,刘宇浩沒有过多的解释,相信葛大师是通慧之人,应该能从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中确认刘宇浩的实力,
“富贵土啊,富贵土。”
景公口中轻轻念叨着,眉头舒展开了,可脸上变的更为惊讶,
宜兴当地有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宜兴当地出现一个身穿百衲衣,背着笠篷的异僧,他边走边喊着:“富贵土啊,富贵土。”
村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儿,不解地看着这个异僧,
只见异僧又喊道:“我看贵是不适合你们,那不如买富吧。”说完便一径往不远处的青龙山、黄龙山走去,
一些见多识广的老人便尾随而去,竟在半山腰处发现了许多五彩缤纷,细腻柔软的陶土,消息传开后,村人纷纷结伴到山里挖取这些五色的富贵土,用它來烧制陶器,这便是宜兴紫砂土的由來,
那段记载于清人吴骞的《阳羡名陶录》中的神话虽然不足为信,但“富贵土”三个字却始终庇荫着当地陶人,迄今不变,
景公大概是突然想起了那个美好的传说,心有所想便随口道了出來,
葛大师心中自然想的比景公还要多,仔细在心中琢磨了一会,对刘宇浩那些新奇的观点同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小伙子,你是我这些年见过最有灵性的一位年轻人。”
“前辈过奖了,小子只不过运气好,跟了位好老师比别人多学了一丁点而已。”
刘宇浩谦虚地笑笑,
最终葛大师还是被刘宇浩清澈灵透的目光折服,重重的点了几下头,似乎心中下了一个很难的决定,“罢了、罢了,如果这把壶开成功了自然是你与他有缘,即使失败,我也不会怨你的。”
刘宇浩扭过头去又看了那灵气逼人的石瓢紫砂壶,一字一句说道:“葛大师放心,小子定不负大师所望。”
这算是承诺吗,
刘宇浩自己也不知道,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把石瓢紫砂壶绝对可以堪称紫砂重器,
如今葛大师的年岁已经大了,如果以后石瓢跟了懂壶的主人倒还罢了,但假如不慎落入庸者手中,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好端端一件器物就有可能因为一个庸手的自负而被毁于一旦,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沒有发生过,
虽然刘宇浩不是救世主,但既然这么好的物件被自己遇到了,他就不忍心令其蒙尘,
接不接受葛大师的结缘一说暂且放下不谈,刘宇浩希望自己能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件精美的器物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齐老爷子曾经告诉过刘宇浩,“想想看,紫砂壶的泥料在地下沉睡了几亿年,又经过了多少人的挖掘、提炼、构思,制作,烧窑,好不容易出品,千里迢迢,机缘巧合,它被你众里挑一地选中了,來到你的茶案上,多不容易啊,是为了什么呢”
刘宇浩当时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只好苦笑着摇摇头,
养壶从内在的讲,就是“养”自己,也就是“养”心、“养”性,而开壶的最终目的则是为了更好的养壶,
齐老爷子就笑,道:“就是为了与您结一段茶缘啊花间月下,茶香满室,谈笑或者沉默中,让漂亮的紫砂壶陪伴着你,和你共品一壶茗茶,共有一份美好的回忆”
从那以后,刘宇浩便记住了,原來,紫砂壶是有性灵的物件,
一件好的紫砂壶它不仅具有丰富文雅的造型语言和独特的艺术风格丰富着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更不只是简简单单品茗的器具,
更多的时候,它会成为承载历史,记录风风雨雨的人生历程,更可以让人谛听着历史的箴言、传奇的演绎和艺术的解读,
看着刘宇浩有条不紊地将所有开壶需要的物件摆放在案几上轻轻擦拭,孔老爷子呵呵笑道:“葛大师,这些年随着茶壶收藏风气的盛行,紫砂壶的投资价值受到了人们的青睐啊。”
徐老也凑热闹,笑道:“葛大师,象你这种国宝级的人物应该回国定居,只有国内那种气氛下你才会灵感频生,才有机会继承乃父之风。”
葛大师淡淡一笑,摇摇头,说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话怎么说。”孔老爷子笑道,
景公却把话头接过去,说道:“伴随着茶壶收藏风气的盛行随之而來的是,仿制品也大量出现,我有一位朋友是马來西亚的紫砂藏家,家中紫砂藏品近千件,但其中真正的艺术品也就几十件而已。”
葛大师笑了,说道:“你那位朋友我也认识,去年到他家做客时他拿出自己的藏品让我欣赏,我居然在中间发现六件属于我的仿制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