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是最无私的,无论多么阴暗偏僻的地方,只要没有事物的阻拦,它都会照射过去。所以,只要希望,无论谁都可以沐浴到阳光。
晨光刺破黑暗,越过大山,穿过山林,来到了村子里,焕发了一天的生机。
和往常一样,李尧早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推开大门来到院子里,闭着眼睛用力地吸了口气,脸上又满是满足的笑容。
昨天晚上的事情,看起来不大,不就是一个装十三的人没装成?
事实上,这事不能算小。一个人行立于世,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需要顾虑的事情很多,其中别人的看法尤其重要。当然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不会在意外界的看法。但同时,这些人是孤独的,离群的。是否寂寞,大概也只有这些人知道了。
无论怎样,想要融入群体的人,是不能忽视别人的看法的。
而李尧绝对不会是那种从内心深处看破红尘要遗世独立的人,他喜欢多人的地方,喜欢热闹的地方。
而现在又是这样奇怪,李尧这么一个人竟又完全不管别人的看法。或者事实并不如此。李尧并不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把别人的看法都当成了自己的看法,以为别人都和自己一样没心没肺罢了。
所以,李尧不容易伤感。现在他就为了一天的到来很开心。
李尧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一个永远都不会知道有竹笋炒肉的大山的孩子,每天能吃到干炒肉就很开心了。
这是好疑惑坏,大概谁也说不清吧?
……
在老翁家里吃过早饭,李尧便随着斩魔人等来到了村子和外界相接的夹口前。
随行的有村长、六儿、老秀才、老翁和虎子。
村长和六儿很殷勤,一路上对着斩魔人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连连说着道谢话。
斩魔人没怎么在乎村长和六儿的恭维,他脸像是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很严肃地板着,似是世界上一切的事情都无法引起他情绪的变化一般。如果没有发现他那时不时向着自己鼓鼓的腰包摸去的手,和微微翘起的嘴角,大概谁也不能发现,此时的斩魔人其实已经乐开了花。
翘着二郎腿什么也不做,甚至还要给脸色别人看,最终那看脸色的人竟然还死狗一般送银子给自己,谁能不乐开了花?
不过,当视线转移到李尧脸上时,斩魔人又觉得有谁把一桶冷水泼向了自己。
昨天的羞辱还不够吗?或者说昨天那些人那些难听的话,其实是在赞他吗?这小子怎么还能保持着这么一副高兴的样子?
自己赞了千两银子,别人却也赞了一两银子。自己亏了一两银子,而别人却亏了千两银子。
有些人就是这样,如果让他选择以上的两种情况,他是宁愿选择第二种的。因为第一种情况,人家赞了。而第二种情况,是人家亏了。
这是一种很变态的心里,但世界上这样的人并不少。
现在的斩魔人就是这样。
所以此时斩魔人看向李尧的眼睛眯了起来,原来翘起的嘴角收了回来,心里的快活完全被一种莫名的阴沉所代替了。
斩魔人心里的想法,李尧当然不会知道。
“谢谢你了,老翁。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再来你村子吃饭的。”
明明是感谢的话,到了李尧的嘴里却生生变了味。临行前有些话不是应该主人家说的吗?人家想不想你再来还难说啊。脸皮厚如斯简直让人发指。
闻言,斩魔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起来。
如果是以前,大概虎子也会和斩魔人一般吧,不过现在虎子却显得很沉默,嘴巴紧紧抿着,头微微低着,眼睛看着地面,似是有着很沉重的心事。
“好,好,好。”
老翁却是笑哈哈的。
大概也只有朴素的农家人对于一个明显是想混吃混喝的家伙有这样的态度了吧。
“那,再见了。”
说着,李尧又要跨上毛驴,却发现眼前的路,好像太过于狭小,不是太够骑着毛驴的他前行。
一拍手掌,李尧像是想到了什么。
“哦,对了。上次我不是说过你们村子的这条狭道太过于狭小吗?”
闻言,老翁和虎子都愣了愣,而后同时看向了李尧。
李尧脸上又出现了微笑。
“作为这两天的报答,就让本最强道士为你们排忧解难,弄宽一点这条狭道吧。”
闻言,知道李尧厉害的虎子和老翁倒没有多少的吃惊。村长和六儿却是大吃了一惊,随即却又都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狭道两旁的大山都是石山,那石头的坚硬程度,村里的人是再清楚不过了。曾经多少次,村长组织村子里的年轻力壮花了多少个日夜,这狭道却还是纹丝不动。现在李尧一个人,又怎么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斩魔人只觉得好笑,甚至嘴角都再次微微地翘了起来。
昨天晚上出的丑还不够吗?吭!整个一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