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秦铠,“烈风,你从哪里收到的电报?现在这玩意可只有洋人哪里有!”
“我不是跟他们做些个买卖嘛,要不我那什么养活这一局子的人,大人!你可一个铜板都还没拨给我呢!”秦铠抗议道。
听到银子,丁日昌嘿嘿一笑,不再深究此事了。
马尾船厂内的工匠们正零零星星的聚集在各自的车间mén口,已经停工好几日了,自从那个被克扣薪水和船厂上层官员中饱sī囊的传言出现之后,本来整日浑浑噩噩的工匠们都不再沉默了,他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谈论着这些事情。
“听说我们造一艘兵船,沈笑脸和金胖子都能拿几万两好处!”
“拿了好处还不算,还要克扣我们的薪水,你看那些艺圃来的学员,才拿那几个铜钱!”
“这两个贪官为什么这么嚣张……”
“……”
而几个还依附于沈唱和、金胖子的xiǎo吏来督促赶快上工的时候,马上迎来一阵唾沫星子。
“刘杆子,你还跟着那贪官呢,迟早给人把脊梁骨给戳穿罗!”
刘麻子显然也是急了,“诸位兄弟,我给大家行大礼了,你们就赶快回去上工吧,这把兵船的工期给误了,大伙儿都没饭吃罗!”
“没饭吃的是我们,刘麻子你还能跟着喝汤呢,急啥啊!”
“……”
沈唱和这会儿正在南洋水师统领刘深的大营里,两人倒是尽扯些不相干的事情,什么七彩楼来nv娘的琴艺,千竹园的古玩。沈唱和的圆脸挂着微笑,心里远不是表面那般冷静,他让刘深派几队兵马去船厂压压阵,这可使上了吃nǎi的力气。
刘深则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架势,这擅自动兵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虽然他和沈唱和关系密切,平日里的好处也没少过他那份,不过这脑袋和银子之间,当然是脑袋重要的多得多,不过看在银子的面上,他还是说了,有上官的命令,他就出兵。
福州府里算是刘深的上官的那可不止丁日昌一个,果然,到了晌午,金胖子终于坐着轿子来了,福建总督山下了令,让南洋水师协助沈唱和恢复船厂秩序!
拿到了jīmáo令箭,沈唱和这下子恢复的底气,立刻催促刘深点起人马,还许了每人5两的辛苦费,水师营中一声号炮,两百名士兵扛着máo瑟长枪浩浩dàngdàng直奔船厂,当然刘深是懒得亲自出马做这等杂事,派了他的一个心腹万大福出马。
万大福听说是去船厂里管束下工匠,也没当回事,跟着沈唱和就走,到了船厂mén外,才发现这里大mén早有人把守着,还设下重重的木栅栏,看那衣着,却是负责船政巡视的湘军巡逻队。
沈唱和也是一愣,这帮子老兵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跑上去问话,里面不慌不忙转出来的正是九品把总黄当。
“黄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让你在这mén口设卡子的?”沈唱和自然也猜到一二,口气严厉的开始质问起来。
黄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见沈唱和质问,当下也不客气的回答道:“沈大人,这巡视护卫工厂那是左大帅派咱干的正事,我听说有máo贼要来厂子里捣luàn,所以特地带人来先把守好!当然沈大人、金大人可以进去,水师的兄弟们,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地盘,该去哪里去那里吧。”
沈唱和和金胖子气的头顶冒烟,这黄当不过是xiǎoxiǎo的九品武官,自己可是船厂和学堂的督办,不过这黄老三还真指挥不动,这帮子湘军老油条只听丁日昌的。
黄当一副硬抗的模样,他今天调齐了4组人马,不过也才五十号不到的人手,这里一多半人都把子弟送到秦铠的研究所里读书去了,巴望着子弟不在走军队的炉子hún个安稳的前程,听黄当一说,都感觉这是个出力的机会,所以毫不犹豫就来了。
不过看到对面沈唱和暴跳如雷的样子,有几个倒也担心起来,这水师可来了两百多号人,那也扛着洋枪,这万一走个火什么的,那就是大事了。
“黄老三,是不是稍微让一步,这沈笑脸可不好招惹!”
“屁!杜二楞,你傻啊,你家娃子可在秦大人那里谋这着前程呢,秦大人都说了,只要你娃子争气,日后肯定比你强上百倍,你这里服了软,以后怎么见秦大人,你家娃子都抬不起头来!”
“就是……就是,这沈笑脸和金胖子都不是玩意,这里可是咱湘军的地盘,大帅打máo子没回来,难道这沈笑脸就敢翻了天啦!”
一帮老兵痞嘻嘻哈哈,自己给自己壮胆了,这会儿早有人跑去巡视营里通报情况。
“兄弟们,咱湘军老人马给人欺负了,水师那帮máo都没长全的xiǎo子,都敢抬着洋枪给咱湘军颜sè看罗”。
“刘二狗,你说的是真的?大帅不在,丁巡抚出趟远mén,这里就反了嘛!咱这就点起人马去看看,”一个把总听到消息,火冒三丈。
沈唱和看到对面毫无退让的意思,他好不容易请动兵马,没想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