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关税是230万两,而去年尽管广东已经没有了土药厘,工商税收入却达到220万两,海关税涨到了570万两,已经接近上海港了!”
徐建寅对于这些数据自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仅仅是广东的税收,广西虽然富足不如广东,这税收想来是不少,惊讶之余他更是不解,“烈风,既然有钱为何不向府县的工商放贷呢,这可是造福一方的大好事!”
赵烈文说的这个数字,自然不包括南洋体系内的收益,从左口袋舀税出来放到右口袋这种无聊的事情秦大总督自然不会去做的,但这么一大笔巨额银子,秦铠完全没有想过要去投资在各种内需产品的民用工业上!
“仲虎兄,不瞒你说我以为,推动民用轻工产业的所有资金,目前而言都必须来自于民间,而我唯一打算提供的只有三样东西——机器、培训和政策,而且除了政策外,机器和培训都不是免费的,因为那都是工人们努力生产的成果!”秦铠笑眯眯的否决了徐建寅的建议。
“这是为何?难道百姓的生活不应该改善嘛?而且我以为,这些产业的壮大,还将进一步增加地方税收,这不是好事嘛?”徐建寅更加不解的问道,就连旁边的赵烈文也兴趣十足的看着这位时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秦大总督。
秦铠没有立刻回答徐建寅的问题,他端起茶杯起身四周看了看,然后走到回廊之上,徐建寅、赵烈文两个对望一眼也跟着走了出来。
“仲虎兄、赵先生,你看那棵苍松!”秦铠忽然指着花园中那颗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树。
徐建寅、赵烈文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老松,笔直的树干直插天空枝繁叶茂,着实壮观的很,两人都是一脸不解,这老树和这位秦大总督抠门的不肯投资于地方小产业有一根毛的关联嘛?
秦铠自然看到这两位的不解,只是微微一笑,“仲虎兄,你游历泰西多年,当知道是什么改变了这世界格局吧!”
“这个我在烈风你的书里面看到过,在泰西我也亲眼目睹,那是史无前例的工业大革命!掌握了强大的机器才能掌握国家的命运!”徐建寅不无感慨的应道。
在这时代,若是说与秦铠最有共同语言的,他自问非这位徐仲虎莫属,徐建寅非但有异常善学的能力,这推进工业化上的更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和一份特别的执着,为了中国工业化曾游历英、法、德泰西诸国更是对德国工业精益求精的态度赞叹不已。
“仲虎兄,你看到了泰西列强崛起的原因,但这工业化绝非简单的机器蘀代人的变化,”秦铠一指那颗挺拔的苍松,“若以这苍松来比拟华夏之工业之未来,看的不是这枝繁叶茂,花开花落、落叶归根,这些都是常态,但是这苍松合抱的躯干,才是这枝叶依附的根本!”
说道这里,秦铠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正低头思索的徐建寅和赵烈文,赵烈文对于工业化虽然不是一窍不通,不过他所长不在于这里,对于秦大总督的比喻,他自然很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很显然,工业有其最核心的东西,但是具体所指,他根本不可能想到。
而徐建寅略一思索已经悟到了一些思路,不过一时间并不能融会贯通,但是,这想到的东西让他异常兴奋,他一指那棵苍松,“烈风,我明白了一些,现在的局面下,我们要追赶列强的工业成就,就必须全力以赴有所侧重的发展!”
秦铠很认真的点点头,“仲虎兄,若我们的大工业比之这棵苍松,钢铁、机床、化工就是这合抱之躯干,教育、医学、技术人才就是这大树深入地下的根系,而其他的产业都是依附这躯干,躯干强健则枝繁叶茂,躯干羸弱则枝叶必然凋零。”
这番话立刻引起徐建寅和赵烈文的共鸣,作为这时代最有见地的科学人和学者,他们代表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阶层,但是秦铠这个比喻,两广工业日后的规划已经跃然纸上,赵烈文以学者和官员的观点自然完全同意这一做法,当前国家保守列强侵略,两广数年的蓬勃发展,虽然谈不上已经赶超列强,但绝对到了自保有余的地步。
而徐建寅虽然从方略上也深感这么做的必要,却还是心有疑虑,毕竟轻工业的壮大和民间经济的发达,带来的将是国富和民富,虽然秦铠的方略中并没有抛弃轻工业的发展,只是在将扶持的力度上远远置于躯干产业之下。
“烈风,你说的这个道理,我也深以为然,只是这些地方产业发展起来,对两广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秦铠哈哈一笑,“所以我才请你来主管这‘两广工业推进司,嘛!仲虎兄,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现在的百姓和千年之前的百姓有没有本质的区别?”
这问题显然完全脱离了刚才的论题,这让徐建寅一愣,旁边的赵烈文这会儿终于喝上了亲卫给他另外泡好的茶水,正在自斟自饮·听到这问题,立刻接口说道:“烈风,以我看来,若以职业来分,恐怕是千年未变吧,农夫还在种田,屠夫还在杀猪·官府衙门依旧朝南而开!”
徐建寅看了看这会儿喝着小茶的赵烈文,这回答确实概括得差不离,不过他还是想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