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四十八年的九月初九,是重阳节,同时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早在三个月前,万历皇帝朱翊钧就下了一道圣旨,打算退位,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当今的太子朱常洛了,而今天,就是这么个日子了,
皇位的禅让,这当真是一件重大无比的事情,毕竟在这个封建皇权时代,皇帝就是整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更何况是在这片大地上,这更是非同一般的事情,因此,今天也可以说是最为隆重的一天,
说起來,皇帝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有此來延续皇室的血脉,这本來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绝对沒有人能够对此而提出任何的异议,更何况,如今朱翊钧所要传位的人,那可是他的长子,而且又是太子,并且是朝中所有的人都认定的太子,因此,这件事情更是名正言顺了,
不光只是如此,朱翊钧这么做,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要知道,纵观整个中国历史上的皇帝,当真是在活着的时候就将皇位传给自己儿子的人是少之又少的,绝大多数都是在他死了之后,皇位才自动由太子继承,这种皇帝退位让贤的事情,不是沒有,实在是太少了,
但是同时,这么做也是有个好处的,换一位皇帝,改换一下治国的方式,也当真是能够让国家和朝廷保持活力的办法,只不过很多的皇帝都并沒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朱翊钧能够这么做,这当真是引得朝中所有人的一致称赞的,
“说起來,朕这个时候让老师进宫,还有件事情,”朱翊钧说道,“若是朕沒有记错的话,老师的儿子,张言益,如今也已经是吏部侍郎了吧,”
“陛下说的沒错,言益他如今也已经不小了,”
“前天,洛儿跟朕提起來过,打算让他入阁,”
“这……”张凡一时之间有些惊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朕倒是觉得这样也好,”朱翊钧却是一副很平静的模样,说道,“新皇登基,这朝中势力总是要有所更改才是好事,”
“如此,就但凭陛下的意思了,”
“还有件事,是关于老师的,”朱翊钧接着说道,“如今我大明可算是一片欣欣向荣之貌,与北疆的事情,虽然自从开国以來就未曾断过纷争,但是最起码的,这边军也从未输过,而即便是面对海外,也是游刃有余,如今,不仅百姓们有吃有穿,这良田之下也多有收成,若是说到朝中,虽然党派之争犹在,但是也不会扰乱朝政,这些事情,那可都有老师的功劳啊,”
“陛下此言谬赞了,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都是身为臣子所应当做的,况且,老臣在这些事情当中也并非功劳最大之人,”
“老师如今就不必过谦了,只是奈何,这几十年以來,老师的官职却是从未变过,因此,朕今日也是做了个打算,就在大典之上,”
“这……”张凡立刻想要说些什么,
“这时辰也差不多了,老师,同朕一同去吧,”说罢,也不再让张凡开口便起身行去,
万历四十八年,五十八岁的万历皇帝朱翊钧将皇位传让给了自己的儿子朱常洛,自己则是作为太上皇隐退之后了,
而就在明光宗的继位大典上,第一件宣布的事情,就是当朝太傅张凡,封为兴国公,世袭,
想來如若不是当年有祖训,大明不再有异姓王的话,恐怕这封号还能再上一层,
不过对于张凡來说,这也已经足够了,在这一世几十载,总算是沒有平白走一遭,而历史,也正是因为他的缘故,从这一时刻开始,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