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丽萍知道田三为何在这一刻愤怒的看着自己,她只是苦涩一笑,什么都没说,她怕自己说话,自己也会哭泣。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真的过分了,可是她的压力又有谁知道?当她看着父亲,就在训练场外静静的看着自己,她又多么的不想让父亲失望。
她近乎崩溃!
“我们谈一下?”田三的语气异常的冷,但冯丽萍点头答允下来,和张斌下达了解散指令,她便和田三来到了国防生战术训练场。
拍打着自己怎么都没有翻越的横木,田三慢慢的退开,深深地呼吸,然后朝着那个坎,冲了过去。跃起,手掌往下使劲一下,在惯性的作用下,田三整个人瞬间便翻越了横木。
冯丽萍只是静静的为田三的成功鼓掌,但她一丝笑容都没有,因为她知道田三找她一定不是为了让自己看他的成功。
“说吧,什么事儿?”冯丽萍慢慢的停下来,语气来早已带着哭泣,只是她强忍着泪不流出来。
“为什么有人倒下,你还不下达结束训练的指令?”田三坐在横木上,头仰着望着缙云山山巅,冷冷的问着冯丽萍。
“你只是一个副连长,你觉得你有资格来责问我的决定是否正确吗?”冯丽萍不敢和田三多说,她也不想解释,因为解释对一个不懂自己的人,是多余的。而且,只有一周,新生军训就结束了,她和田三根本不会再有交集,她也没必要为一个过客,解释什么。
“作为副连长,我没资格,可是作为他们的兄弟,我有资格!”田三的话,越来越坚定,每个字都铿锵有力,如同一根针,一次又一次的扎在冯丽萍的心脏。
这一刻的冯丽萍沉默了,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反驳这个理由。
两个人,没有一句话,冯丽萍看着田三的背影,憋了太久,她说出了第一句话:“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田三听罢,笑了笑,笑的很苦。他跳下横木,走到冯丽萍跟前,看着已经哭得妆花的冯丽萍,他伸手轻轻的抹去她眼角的泪。
“你觉得你该给我说对不起吗?刚才……我看到训练场外,有一个人一直看着我们,那个人穿着军装,那个人一定让你不好受吧?”田三说着,解开冯丽萍左手的蝴蝶结,伤口果然发红,已经感染。
“那个……是我爸!我……我不想让他失望,可是我更没想过要让同学们受伤!真的~真的!”再也忍不住的冯丽萍,扑在田三的怀里,紧紧地搂着田三,大声的哭了出来。
田三没想到,这十多天都一直冷如冰霜的冯丽萍,在这一刻哭得惊天动地,一下变成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让人心生怜悯。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有轻轻的拍着冯丽萍的后背,让她慢慢的平静下来。
跟着冯丽萍和田三到战术训练场的,还有冯丽萍的父亲,已经赵志平,国防生主任赵志平。
看着女儿哭得声嘶力竭,冯浩生也不好受,他好想过去安慰一下女儿,但是他也清楚自己给了女儿多大的压力。他不知道自己和女儿之间的那道坎,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过去。
“首长,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女儿”,赵志平说罢,叹息一声。
“这又不是你的错,不用给我道歉,作为一名军人,自然是什么岗位都得干下去。在部队,没有什么男人女人之分!”冯浩生说完,便转身上了车。赵志平看着远处的冯丽萍,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要不是自己当初要让冯丽萍拿下综合素质第一,冯丽萍也不会有这样的压力。
而刚要转身的赵志平,立马又回头看了看,他心里琢磨着抱着冯丽萍的那个男孩子是谁?想着,他立马给刘健打了电话,让刘健查清之后给自己一个回复。只是他没想到,才上车,就得到刘健的电话。
“喂?”
“诶,主任,你说的那个男生叫田志强,是一营一连的副连长。之前他跟着我们国防生一起参加过我们的出操训练,好像冯干事对他还挺器重的”。
“那你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什么吗?”赵志平觉得,如果只是刘健说的这样,冯干事也不至于会抱着这个叫田志强的新生哭得稀里糊涂的。
“其他的什么……没有啊……我也只是知道田志强和陈孟他们住在同一个宿舍里”。
“哦,那好,基本上没问题了。国防生那边,既然作为持枪方阵,你一定要把细一些,千万别伤着了!”说罢,赵志平皱了皱眉头。而身旁的冯浩生,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校园,他也只是知道国防生是怎么一个集体,但国防生在校园里真正的生活是怎样,他还真的一无所知。
而训练场上的刘健,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连主任都亲自过问了。他是觉得这里面的事儿,怎么就越来越让人感兴趣了呢?笑吧,他立马回到了国防生方阵前,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刺刀,就悬在每个国防生的后脑勺上,他可不敢有半点儿疏忽。
冯丽萍慢慢的平静下来,松开田三的怀抱,她赶紧擦去眼角的泪。
“心里好受些了吧?”田三轻轻的问着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