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吞吞的从东面的山涧升起,放佛仙境般云雾缭绕的村野在这个早晨显得各位的静谧。
突然,一声吆喝打破了整个村子的安静,云雾也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的散开,一个拿着斑竹扫帚的中年妇孺,一次接着一次的朝着田三的屁股打过去,却都被田三灵活的躲了过去。围着整个四百多平方米的鱼池跑了两三圈,中年妇孺终于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了下来,但口中还是不停的骂着!
“田三,你快把母鸡还我,我还指望着它下蛋卖钱呢!”
“还你?这老母鸡本来是我家的,只是被你家的大花公鸡给骗到你家给你下蛋去了,我这是物归原主!”
田三说罢,看三婶的扫帚又扬到半空中,赶紧拔腿就跑,完全没有力气的中年妇女只好看着田三的背影一直续骂着:“田三,你个狗养的!以后别指望在我家还蹭饭吃!”
树荫下,田三将抢回来的母鸡放回了鸡圈,然后又数了数买回的鸡仔,一个都没少,他也就松了一口气,来到水缸边,一个闷头咕噜咕噜的就喝了一大肚子的水。
喝饱了的田三抬头看了看已经升起的太阳,五月的天气已经开始让人燥热不安,该是跑累了,田三也就靠着冰凉的石头坐了下来,望嘴里塞了一根儿狗尾巴草,闭上眼开始幻想自己的发财梦。
田三,原名田小波,因在家里排行老三,一直就被村里的人叫做田三,顶头的是两个姐姐,大姐学习很好却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大学梦,二姐因为赶在了计划生育的年代也被送到了田三外婆家里。而田三在出生那天正好赶上白虎冲日,也就天生调皮捣蛋,完全不顾大姐为自己牺牲的梦,终日游手好闲,闹腾得整个村子对其都是避而远之。
不过田三在村里却还有另一个神一样的称呼,那就是“神童!”
四岁启蒙,五岁上幼儿园,六岁生日那天他上了一年级,游手好闲的他却每年都能在期末考试中,拿着全级考试第一名的奖状,回到家里。只是没有谁想到,这都是靠他的那一双绝世好眼,在考试的时候给他带来的无尽答案。
所以,从不留级的他,顺利的进入了初中,考入了全县最好的高中,却还是不思进取,每天想得就是满脑子的经商赚钱。这不,又到了考大学的最后一个月,受不了最后冲刺带来的紧张压力,田三果断得在班主任的办公桌上留下一张字条,就回了家里。
看着在树荫下睡得打起呼噜的田三,邻家小妹调皮的拔了狗尾巴草挠田三的鼻孔,不知田三是在做什么梦,抬手一把将杨琳儿推到一边。
“哎呀!”
被惊醒过来的田三看到杨琳摔在地上,手肘子上已经破了皮流着血,赶紧拉着杨琳到屋里给杨琳拿酒精处理伤口。
“忍着点儿,有点儿疼的,要是很疼的话就咬我的小臂”,说着田三还真的把格子衬衫的衣袖往上一览,然后往嘴里喝了一口白酒,对着杨琳儿的伤口一喷!
杨琳儿作为一个女孩子,哪受得了这样钻心透骨的痛,眼泪儿一下就从眼角钻了出来。不过她没有把田三的小臂送进嘴里,只是紧紧得抓住了田三的小臂,紧得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手掌印儿。
“对不起,刚才做梦正好梦见打架,谁知道伤了你……”田三一边说着,一边给杨琳儿包扎伤口。
“又梦见打架?哥,你什么时候才不做打架的梦呀,你不是一直给我说你要做一个商人,我想到的商人都是那种斯斯文文,很有气质的,才不会像你那样喜欢打架呢!”
“我也纳闷儿呢,从小我就励志要成为一个有钱的人,把这夏天漏油冬天灌风的土房子推了修一栋别墅让老爸老妈住!然后我还要花钱把村里的公路铺成混凝土的,再买几辆客车,那样大家就可以去镇上上学了,也就不用每天都去放羊了”,田三说着,轻轻的在杨琳儿的伤口上扎了一个蝴蝶结。
“呀!你说着,我的羊还放在那儿呢,我再不去看着,多半你家的玉米苗子该没了!”杨琳儿说着,完全忘了伤痛就往门外跑,田三听到这消息吓得脸部一阵抽搐!
坏事儿还是发生了,田三还是被田老汉罚跪祖宗了。田老汉看着田三一天懒洋洋的样子,已经不止一次絮叨当初为啥就非得要一个男孩,而每一次听到田老汉的絮叨,田三老妈也不满的说道:“还不是你尽想着传宗接代的事情!现在咋有资格怪孩子?”
田老汉知道自己没话说,只能气得坐到一边抽烟,这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情,田三其实已经慢慢明白,只是他发现自己真的不喜欢教室,坐到教室的座位上,看到面前的那一块黑板,他的脑子就浆糊了,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不过这一次田三还是选择回到学校,离开前他看着地里忙着干农活的父亲已经佝偻的腰,他的泪不觉的流了下来。
没有道别,田三回到了学校,这一年他又“奇迹”般的考上了大学,而且是全国的重点大学……村里的人这一下都对田三另眼相看,因为他是这个村子里第一个考上名牌大学的村里人。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田三一家人在村里也突然有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