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杨哥。.”被踹了一脚,新兵不仅沒恼,反而还揉着大腿、一脸带笑的向老兵道谢。
“下次小心点。”老兵不耐烦的摆摆手,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的躺到了草丛里。
另一名新兵吐了吐舌头,拉着这个被踹了一脚的新兵,俩人继续趴到那儿满脸兴奋的往下看,只是却再也不敢乱动了,在他们一步之外就是悬崖,刚才要不是老兵拉那一把,这新兵极有可能已经从悬崖上头掉下去了。
“你刚才那么激动抓啥呢。”身边的同伴好奇地问这个新兵。
“鬼子的一只脚,脚上还穿着黑皮靴呢。”被问到的新兵咂吧一下嘴,很是有点遗憾的样子,“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就抓住了。”
“呸,我当啥好东西呢,原來是一只死人脚,为了一个鬼子的脚,你差点把命搭上,傻了吧你。”
“我知道,嘿嘿,是我不对。”这位倒也知道轻重,偷偷转脸看了身后躺着的老兵一眼,“嘿,杨哥的手可真快。”
“废话,手不快,你早死了,人家是老兵,咱啥时候也能混成老兵就好了。”新兵露出了无限向往的表情。
“快了,这场仗打完,杀两个小鬼子你们就都成老兵了。”正躺着养神的老杨突然插了一句嘴。
“打一场仗,杀两个鬼子就能成老兵了,杨哥,你听谁说的,我咋听说要成老兵得在军队里头混上个两三年才能熬成老兵呢。”老兵一说话,两个新兵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这俩新兵显然很喜欢和老兵聊天。
“你们说的也对。”老杨拽了根草茎放到嘴里嚼着,“靠熬资历也能熬成老兵,不过那得是不打仗的时候,如今这年月,小鬼子占着咱中国,咱们既然当了兵,打仗就少不了,你只要上过战场,杀过鬼子,还能活下來,那就是老兵,这是咱军座说的。”为了增加可信度,老杨干脆把军座给搬了出來。
“军座说过这话。”两个新兵眼里顿时露出既向往又怀疑的神色。
“废话,老子还能哄你们这两个新兵蛋子吗,不信你们问咱团长,看军座说过这话沒有。”
“嗯。”两个新兵对视一眼,用力点了点头,两人的眼睛中露出了坚毅之色。
士兵口中的军座现在正直挺挺的站在函谷关的城门楼上,手持望远镜眺望着前方,他不是朝城门楼外面看,而是看向了城门楼的后面,那里是一条狭窄却深远的关道,函谷古道,几千年的函谷古道,今曰的寂静再次被打破,隆隆的炮声在这千古雄关之间回荡着。
高全把王大柱的五百师和炮兵团的两个营放到了函谷关的城门楼处,同时防范着关内和关外两个方向的敌人,关外的敌人暂时还沒出现,如今现形的就是关内进了函谷古道,想要出关的青山清少将率领的鬼子青山支队。
青山少将带着他的部队进了函谷古道连一公里都沒到就中了埋伏,爆炸声接二连三,鬼子们当场死伤惨重、一片鬼哭狼嚎,青山旅团长座下的战马也受了惊吓,连撂了十几个蹶子把少将阁下从马屁股上颠下來,撒着欢它自己跑了。
幸亏青山旅团长不仅身手矫健,并且还精通马术,这才沒叫当场摔断了脖子,不过,这一下虽然沒受什么致命伤,崴伤了脚脖子、扭伤了手腕子、磕破了嘴皮子总是免不了的,少将又疼又急,坐到地下直哼哼。
旅团长是和工兵队在一起走着的,工兵队的三瓶正次大尉刚好离青山少将不远,一看将军阁下失足落马了,三瓶大尉赶紧喊了俩人过來就把少将从地下扶了起來,起來之后,青山少将直喊疼,三瓶大尉这才知道旅团长原來是受了伤了。
工兵大队是有随行军医的,大尉叫过來给将军阁下推宫过血、按摩包扎一番,处理完伤势了,青山少将抬头再看,双眼中顿时止不住泪水横流、悲泣出声,后路被堵住了,手下鬼子兵伤亡惨重,作为指挥官的青山少将深感自责,他心里很是不好受。
“快,扶我过去。”少将要贴近了亲眼看看死伤的手下。
“不行将军,那边危险。”三瓶大尉当然要阻止青山少将这种不理智的行为了,这家伙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首长,他要是挂了,这么多人靠谁带出去,反正三瓶大尉觉得自己是不行。
“八嘎,快扶我过去,你敢不服从命令吗。”一看三瓶大尉不听命令,青山少将当时就勃然大怒了,一伸手,掏出手枪对准了三瓶正次,“快扶我过去。”
三瓶大尉往那儿一站,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其坚毅的眼神、不屈的态度,让看见的人顿生敬意,而周围的鬼子兵们则和三瓶大尉的表现相去甚远,其他鬼子全躲了,大家伙儿都不愿意被疯狂的青山少将拿枪瞄上,万一这家伙一糊涂,或者手指头一抽风啥的,自己的小命不就交代了。
“八格牙路,三瓶正次,我命令你扶我起來,我要去看看我的士兵,难道你要战场抗命吗。”青山少将气坏了,他把枪一掏出來周围的士兵全跑了不说,就连他身边的几个勤务兵、警卫员都跟着跑了,倒霉的青山清被崴的脚腕可是刚上过药,还沒好呢,勤务兵一松手,少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