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打起精神认真回答何院长问出的每一个问題人家何院长是位高权重在政坛和军队体系中均有着极高地位的大人物说出的话自然是让人如沐春风充分体会到领导关心的滋味
中间虽然沒有一句提到拉拢高全的意思可他在会议结束之后就第一时间让人把高全叫过來其中的这种含义当然就是不言自明的高全只是想不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师长怎么能入的了院长大人的法眼
换成任何一个杂牌军系的师长能得到何院长的亲切接见还不是满心的受宠若惊立马感激涕零的宣誓效忠高全却是绝口不提和效忠有关的任何话语只是在哪儿沒口子的给院长大人大唱颂歌仿佛何院长就是孙武再世、诸葛亮重生无论军事、政治以及各方面的修养及能力都是天底下第一
这种话其实说过了已经犯忌了天下第一只能是委座大人一个何院长说到天边也只能排名第二院长大人听的是心惊肉跳脸上变颜变色当时甚至都有把高全拉出去咔嚓了的念头只是他当面这位侃侃而谈的年轻将领一直以來对外的名声就是“土匪将军”一个据说其部队里一半以上的官兵都是从各处山头上招安來的土匪山贼至于其本人能和各种山贼们打成一片的人又能文雅到哪里去
何院长现在已经后悔了觉得自己把高全留下來谈话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举动他倒沒有怀疑高全是不想向他效忠又有哪个人能拒绝得了院长大人亲自的招揽院长大人现在认为的是这个高全是根本听不懂他刚才那么隐晦的话语
不过这样也好何院长现在又有点庆幸他沒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如果这个高全真的接受了他的招抚加入了院长大人的阵营以其人的这种素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捅出个天大的漏子來在第五战区就不听李宗仁的话加入他何院长的阵营就能百分之百的听话如果不听话那岂不就是多了一个定时炸弹
何院长在和高全交谈的短短几分钟内就完成了心理历程的转变既然无意招抚了说话的态度自然就冷淡了许多凭高全这个小小的师长还是沒资格和院长大人促膝谈心的
奈何高全仿佛一点都沒察觉出院长大人态度的转变照样在那儿云山雾罩的胡说八道满嘴谀辞如潮牵强附会沒有一点新意偏偏还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兴致极高仅仅是英明神武这个词就说了不下十七八遍之多任何好话听多了都会惹人烦的何况是高全嘴里翻來覆去就那几个词
院长大人岂是能随便糊弄的在高全嘴里第十九次嘣出英明神武之后何院长喉咙猛的抽搐了两下随后以无上的毅力强压下胸中的不适感深吸一口气粗鲁地打断了高全继续往下说话的兴致
“好了高师长我这里还有不少事情要忙你暂时先回去等到述职大会结果出來了我会派人去通知你的”大人物就是大人物送客的话也说得光明正大沒办法谁让人家地位高呢人家就是有权利这样说话
高全再装傻也知道现在不能再装下去了赶紧起身恭恭敬敬的举手敬礼低头告辞离去
高全这边离开何应钦盯着高全离去的方向呆呆的出了会儿神嘴角随即露出一丝冷笑何院长是什么人高全这装疯卖傻的姿态就算是一时能瞒得过何院长的法眼他这边一走院长大人稍微一琢磨就想明白了这里的前因后果好哇你个小家伙竟然还敢在我的面前耍花招
想明白归想明白要说何院长会因此去报复高全那倒也不至于人家是什么人物岂能同高全一般见识再说了院长大人已经想明白了高全不管有再大的能耐再多的心思说白了他还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杂牌军师长一个土匪将军这次也就是走了狗屎运沾了孙连仲、刘汝明的光打了这么个胜仗这种人全国各系军阀里面有的是院长大人哪能去和他们较真
何院长现在还在庆幸幸亏刚才自己反应机敏才沒和高全产生什么纠葛否则的话说不准自己这边的名声还真能因为这个小小的土匪将军而受损呢
从军委会大楼出來高全才感到背后粘糊糊的原來刚才和何院长的一番谈话还是让他紧张的出了一身的汗他这边赶回住所洗澡换衣服顺便想找张自忠聊会儿天说说会场上沒给他面子的事儿哪知道人家张将军已经出去了张自忠哪像他只不过是一介师长沒跟沒底人家在重庆可是有不少亲朋故旧的关系要走动的
无聊的时候就躺在住处的床上睡大觉陈诚也派人把高全找了去向这位头一次到陪都的中将师长表达了善意高全对陈诚的态度比对何院长稍好一点毕竟陈部长并沒有什么传闻的亲日倾向其人在抗日战争中一直还算是积极的
其实陈部长也和何院长一样对于接纳高全这样一个名声明显不佳的地方军系师长心里头很有一些顾忌只是这两位军方大员之间一直在相互暗中较劲秉着自己不要的也不能让对方得到的精神这两位都谨慎的和高全进行了接触及表达了善意又保持了距离这种程度一般人真的很难把握不过这也正是高全想要的能得到这种结果他求之不得
这两位在重庆除了委座之外最大的军方大员全都应付完了之后高全在陪都就真的无所事事了每天除了睡大觉之外就是陪着张自忠四处拜门子出席各种酒会张总司令是一心想要提携一把自己这位小老弟想要为他在高层的权贵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