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君。”鬼子兵惊呼一声。大步往船边跑了过來。船舷边的侦察兵向两边一闪。给这位让了个空位。鬼子手扒船舷探头往下一看。“咦。人呢。”船下面是滚滚江水。哪儿有半个人影。
“唔。。”一声闷哼。鬼子的脖子被一只大手紧紧掐住了。鬼子手摁船舷往上一用劲儿。就想挣扎起來。石磊用手托住鬼子下巴逆时针方向一扭。“咔吧。”一声脆响。鬼子的身体软软的瘫了下去。后面两名战士抬着脚往上一掀。鬼子像根木头一样搭到了船舷上。两人用力朝前一推。“噗通。”这鬼子就和北条一起喂了长江里的王八。俩人的魂魄随着滚滚江水游荡了上千里到了海边。再飞越茫茫大海去东瀛岛的神社里享福去了。
“散开。”石磊低喝一声。战士们迅速离开甲板。各人找地方隐蔽了。不是他们沒能力就这样一个个的把船上的鬼子全干掉。而是他们这些人里沒一个会驾驶这种渔船的。你把鬼子扔江里了。谁把船开到道仁矶去。
留两个战士在家具箱子旁边。做出一副要照看自家货物的样子。石磊和剩下的两名战士开始在船上闲逛。熟悉一下船上的地形。对即将开始的战斗來说显然是很有必要的。
船在行驶途中。船员一般是不经常走动的。船上少了两个人并沒有在鬼子当中引起任何的震动。可能第二个被干掉的鬼子真是找北条直一有事吧。总之是把那两个鬼子扔到江里之后。再也沒其他鬼子问过少了两个人的事。
船队一直在城陵矶码头边上等到天都快黑了。里见金二大佐才醉醺醺的回來。山田忠介和田福筹在码头上对着船队频频挥手。里见金二也在甲板上摆手致意。这位大佐阁下倒是明智。知道自己喝多了老酒不敢往船舷边站。他怕失足掉到江里。
船帆升起來了。机帆船的马达发出轰鸣。船队缓缓离开码头顺江而下。船上点起了灯。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这时候船上的鬼子才发现不知道啥时候起船上少了俩人。
北条是曹长。在船上也算是个重要人物了。一直到吃晚饭北条曹长都沒回來。这条船的指挥官。一个鬼子少尉可就坐不住了。少尉亲自带着几个鬼子把整条船从头到尾、犄角旮旯全都搜索了一遍。到最后也沒看见那俩人。少尉得出结论：北条那两个家伙肯定是在城陵矶码头下了船。船开的时候俩家伙也沒赶上回來。说不定俩人是上了别的船。要不就是在岳阳的某间酒楼里喝醉了酒。
船队已经开出码头老远了。现在就算想回去也來不及了。少尉干脆一跺脚。不管他了。俩家伙要是上错了船。等到了武汉自然就能见面。要是他们自己误了船。就让那俩家伙自己坐火车去武汉好了。反正岳阳也有通武汉的火车。等见了面再好好教训这俩目无军纪的家伙。
天色越來越暗。石磊带着他的侦察兵在鬼子伙夫那儿吃了一顿饭团。还算不错。鬼子对这些临时搭船的竟然管饭。估计也是看在那一身伪军制服的面上才有这种优待的。当然。也可能是里见金二收了田福筹的好处。特意吩咐下來的。
天已经黑透了。船帆被风吹得噼啪作响。下面的江水发出哗哗的声音。今天是农历二十六。天上沒有月亮。只有满天的繁星照耀着江面。显出影影绰绰的船队影子。从晚饭之后。石磊就和他的战友们在船舷边乘凉了。乘凉是假。迎接大部队登船是真。虽然不知道船队现在的方位。但是侦察团长坚信。军座肯定早就在附近的江面上等着他们了。
石磊猜得沒错。高全现在果然在江水里泡着。并且已经泡了一个多钟头了。高全带着他的攻击支队在晚饭之前就赶到了江边。晚饭都是在码头上吃的。晚上八点钟。高军长和整个攻击支队的数千战士准时下了水。由于通讯不发达。不知道鬼子的船队还有多长时间能到这儿。高全只有带着战士提前到水里面去等。这也是他带了那么多救生装备的原因。好在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江水倒不是太冷。要不然的话人还真的吃不消。
抱着一个救生圈。高全贴着水面仰起头。拿着望远镜往上游看。黑茫茫的江水在星光的照耀下有星星点点的粼光闪耀。江水起起伏伏。江岸远处也有隐约的灯光一闪一闪。和天上的星光映在一起。也分不清哪里是星光。哪里是灯光。
“嗡。。”隐隐的震动声远远传了过來。來了。心里一跳。高全扯着嗓子喊：“船队來了。准备战斗。”
这命令听起來有点怪。船队來了。水里的人要准备和船队去战斗。怎么听怎么觉得发命令的人是精神出了问題。哪有人游着泳去和船队打仗的。不过。水里的战士们可沒觉着军座命令有什么奇怪的。战士们一个个奋力划水。尽量在水里面把队形展开。船队是由几十条船组成的。船与船之间肯定有空隙。战士们要保证他们绝对不能被某一艘大木头船迎头撞上。还要保证他们在船队的空隙里穿梭自如。
高全身边就是彪子。以及二十多个警卫战士。这些人围成一个小圈。高全就在中间。前方就着星光已经隐隐能看见一片巨大的黑影在江面上往这边來了。慢慢的。那些黑影越來越大。黑影上的闪闪星光也隐约可见了。那是船上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