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孙元庆瞪大了眼睛,开枪的这五六位枪法还奇准,离得又近,便衣鬼子们每个人连两枪都沒打完,就被这五六个人给收装包圆了,短短半分钟不到,平均每个鬼子都中了一枪,或许是匆忙之下准头沒掌握好,也可能是想留活口吧,反正是这二十个左右的鬼子当中,差不多有一半是还能动的,
直到这会儿,特务团和辎重团的战士们才开始陆续开枪,中了弹的鬼子有那沒被打中要害,捂着伤口想要继续射击的,有躺到地下正在做临死运动的,当然也有打着滚想要逃跑的,这些穿便衣的鬼子随即被愤怒的战士们当成了靶子,他们每个人身上中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子弹,总之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五六个人已经躲起來了,不躲起來被乱枪打死的可能性将会被无限放大,沒有人能在几百杆枪的围打当中活下來的,
“嘀嘀,,,”响亮的汽车喇叭声传了过來,辎重兵们往路边一闪,从队伍后面快步跑过來一大群人,领头的是一位身材面相均平淡无奇的军人,在场的所有人看见他之后都不由自主的立正站直,甚至有不少人还举手敬了军礼,
“军座,”孙元庆快步跑了过來,斜跨一步,把身子挡在了高全和那边的鬼子尸体之间,孙团长是怕地上的那群死尸万一有哪个是诈死,突然坐起來给军座一枪咋办,他这是拿身子护着高全呢,再说,那边还有五六个不明武装分子呢,虽然这帮人刚才是帮了自己的忙,打死了便衣鬼子,可那几个人沒表明身份,谁知道他们是干啥的,高军长既然來了,特务团长就不能不多加提防,
“元庆,你这里出什么事了,”高全皱着眉头看了看前面被炸毁的大车,货物被抛洒了一地,这可都是战士们费了不少的劲儿才从衢州机场运过來的呀,怎么说毁就毁了,
“报告军座,是元庆失职,我沒有保护好辎重物资,被日军便衣队混了过來,炸死炸伤我军多名士兵,炸毁辎重车辆十余辆,请军座处罚,”孙元庆倒不推卸责任,开口就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承担到他自己头上了,
“是日军便衣队,”高全根本就沒在责任的问題上纠缠,直接就点出了要点,“好哇,小鬼子现在搞便衣队搞得挺热闹嘛,他们真当我五百军现在不会搞这套了,”高全心里这个气呀,本來派便衣队搞敌后袭击是他的拿手好戏,高全本身就是侦察兵出身,他一直以來就对敌后侦察,以及偷袭暗杀之类的非正规战术很重视,这从侦察兵在五百军里的特殊地位就能看出來,想不到现在竟然被鬼子的便衣队搞了一下,这才叫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呀,
“军座,”从人群里绕出來五个人,孙元庆一看,正是刚才偷袭鬼子便衣队的那五位枪手,听见这几个人的称呼特务团长的心也放下來了,既然当面称呼高全军座,那不用说也是五百军的人了,估计是侦察兵的可能性比较大,
也只有石磊手下那帮人才爱搞化妆侦察这套,他们也不分自己人还是敌人,反正是到处侦察,对这点一向为人正派的孙元庆相当看不惯,你说你到敌人那边去侦查好了,自己这边你侦查个什么劲儿,可军座就是宠信这帮人,就跟古代的昏君宠信奸臣一样,特务团长心有怨言还沒法说,
这会儿一看,孙元庆心里可就起了变化了,原來这些人在自己这边侦察还真有用,今天可不就叫他们赶上了,要不是人家帮忙,自己这边还不定损失多大呢,
“你们是侦察团的吧,”高全也叫不出这几个人的名字,不过看着面熟,好像是在石磊身边看见过其中某两个人,
“是,我们全是侦察团的兵,我是侦察团上尉连长刘文秀,”这刘文秀看上去可和侦察连长不搭界,文文弱弱的,倒不枉了他的名字,文秀,果然文秀,
“好,文秀,你们來这儿多长时候了,鬼子便衣队全都让干掉了吗,”最后一句话才是高全最想问的,鬼子便衣队要是全在这儿还好说,要是别处还有,那麻烦可小不了,
“我们到这里有两个多小时了,日军便衣队也是偶然被我们发现的,鬼子炸了我们的辎重车队,还要杀害我们的士兵,我们几个既然在场就帮了孙团长一个小忙,”刘文秀说的谦虚,其实在击毙这帮子便衣鬼子的时候还是他们五人出力最多,侦察连长知道维护孙团长的面子,在这儿说话的时候就耍了个巧,
“至于日军的便衣队,我想应该还有,因为我看见这些日本特务中有人和其他人说话來着,不过那个和他说话的人我现在却找不到了,有我们在场,还让鬼子炸了辎重车,杀伤我军这么多战士,这都是我们的疏忽,请军座严惩,”刘文秀看上去挺文气的一个人,说出话來倒是气势十足,侦察连长也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孙元庆一看,嘿,这是我的活儿你抢个什么劲儿呀,孙团长张嘴就想和刘文秀争执两句,就在这时候,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传來,“轰隆,轰隆隆,”一朵朵火柱冲天而起,马车轱辘、人的肢体、钢盔、军靴、被褥、脸盆,各种物事漫天飞舞,大地在震动,大车在倾斜,骡马在惊恐的嘶鸣,种种迹象表明,辎重车队又遭受了一次爆炸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