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堂,你别拦着我,”孙殿英嘴上挺硬,手却是离开了枪套,
“算了,军座,张所长也是无心之失,招待所里的客人被杀他也是真的不知情,您何必为了几个日本人怪罪自己的弟兄
呢,再说咱们本來也沒准备和日军有什么联系不是,”这话就有点试探的意思在里面了,
“那是,谁不知道我孙殿英是抗日的,当汉奸出卖祖宗的事,我孙老殿这辈子都不会干,”
孙殿英只是想从日军那边骗点好处,至于投日,他现在倒还真沒考虑过,新五军怎么说也是抗日的队伍,孙殿英可不想把他变成一支汉奸武装,现在既然有可能和日军方面闹僵了,那闹僵就闹僵吧,反正新五军还是国军,还是第九战区的部队,大不了开打就是了,过去新五军单打独斗的时候就和鬼子交过手,现在有了第九战区几十万中央军当靠山,他孙殿英就更不怕日本人了,
“张长福,你回去就给我整顿招待所,今后再发生这种事,老子绝不容情,扣你两个月的军饷,给我回去好好反思,”
“是,是,多谢军座,多谢副座,”张长福向两位长官敬礼之后,擦着脑门上的冷汗走出去了,这回险一险差点把命都扔了,换成扣俩月军饷,算是捡了大便宜,娘的,回去就得好好收拾那帮惹事儿的混蛋警卫,这俩月的军饷非得让那帮小子给对出來不可,
“军座英明,”邢肇堂冲着孙殿英伸出了大拇指,
“嘿嘿,不用你捧我,怎么干我心里有数,”孙殿英挠了挠他的光头,嘿嘿一笑,随即脸色郑重起來,“肇堂,这回日本人可就和咱新五军结下仇了,我担心再次开战之后,鬼子会拿咱新五军开刀,这段时间你要抓紧部队训练,至于招人和找装备的事,让我再想想办法,”
孙殿英这边抓紧操练人马,准备应付日军的进攻,高全领着他的小分队在不紧不慢的往修水方向开进着,由于沒有战斗任务,除了他之外也沒有别的伤员,高全就让战士们轮流到卡车后面的车厢里休息,司机牛大江小心地开着车,始终保持着十几公里的车速,争取让下面跟车步行的战士不是太吃力,
天边露出了曙光,行军已经整整一夜了,虽说沒有急行军,路上也休息了好几回,步行的侦察兵们基本上也全都到卡车上睡了那么十几分钟半个小时的,可赶了一夜的路,战士们照样是满脸的疲态,
路边是片树林,一条小溪从树林边淙淙流过,在晨曦中让人看着是那么的心旷神怡,经过一夜的赶路,离修水军部驻地已经不是太远了,部队刚才已经路过了五百军的一个警戒阵地,到了这儿就算是进了自家部队的控制范围了,
“到树林旁边,部队停下休息半小时,”高全虽然夜里打了几个盹,可在驾驶室里坐着终归是沒有躺到床上睡一夜舒服,天亮了就感觉浑身上下懒洋洋的沒什么劲儿,现在看见了小溪树林,精神顿时一振,只觉得一阵清新的草木香气扑面而來,高全现在只想到小溪里去洗把脸,享受一下天然的溪水,
战士们一听又可以休息了,立刻精神焕发了起來,也不像前几次休息时候就地坐倒了,年轻的士兵们发出一阵欢呼,大步冲向了小溪,有捧水洗脸的,有就着小溪把脸伸进去直接感受那股清凉的,还有把水壶放进溪水中接水的,笑闹声在清晨的空气中传出去老远,
洪莹莹扶着高全下了驾驶室,正在洗脸喝水的战士们纷纷打招呼:
“军座,快來洗把脸,”
“军座,这溪水是甜的,你尝尝,”
高全笑呵呵的应着,洪莹莹在溪边一块石头上铺了块手绢,扶着高全坐了上去,药酒已经抹了好几天,脚脖子上的扭伤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可要想像普通战士一样蹲到溪边洗脸喝水却还是有点困难,沒办法,高全只好像个老爷一样,安然端坐享受着洪莹莹的服务,
接过在溪水中浸湿的毛巾捂到脸上,一股凉丝丝的湿润感觉直沁心腹,再尝一口溪水,冰凉中带着淡淡的甘甜,让人身心是那么的愉悦,一夜的辛苦疲惫,仿佛在这擦把脸喝口水当中完全消失不见了,
伸个懒腰,看着欢喜的战士们,高全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伺候好了军座,洪莹莹自己也拿了块毛巾,跑到离战士们十几步的溪边去洗脸,高全看着那窈窕的背影一时有点出神,直到溪边的女人回头向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高全才豁然回过神,眨了眨眼,逗得女人红了脸,
这可真是美好的一天,高全抬头望了望东方,那边已经露出了红光,预示着那轮红艳艳的朝阳在不久之后就将升起,
“嗡,,”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忽然从遥远的天际远远传了过來,那是什么声音,
“飞机,”旁边的警卫员惊叫了一声,几名战士立刻围到了高全身边,洪莹莹抓着毛巾几步跳了过來,彪子也迅速地出现在高全两步远的地方,
以往五百军遇到的飞机基本上都是日军的,只要看见飞机,战士们本能的就把它和敌人画上了等号,经过了几天在外奔波,又连续赶了一夜路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地盘上,尤其是军座还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