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还同时给赵善湘加了太傅地荣衔。\对于曾经为史党一员的赵善湘来说,能够以此职致仕,也算是到了人生地顶点,因此他甚为欢喜,从此便闭门谢客,除去宗室的事情之外,几乎不与其余臣僚打交道。
“可知天子何事召大宗正?”赵葵凝眉问道。
“尚书大人说笑了,小人只是门房,如何知晓官家召主人何事?”那门房笑道。
赵葵觉得这门房地笑容中带着一股讥嘲之意,他忍不住想火,但又忍了下去,愤怒地瞪了门房一眼。转身便又上了马车。
他不相信这个门房不知道天子为何召赵善湘,只是不愿意说罢。赵葵微微叹了口气:官家究竟是想做什么?
从缉捕邓若水、赵景云二人起,再到寻赵善湘,赵葵觉得自己似乎事事都落在了官家的后头,这让他很是不甘。
回到自己府中,没有片刻功夫,便有几位大臣来求见,虽然都不是六部九卿之类的重臣,便也是些科途出身的要员了。\赵葵自然是好生抚慰,只说是天子正在亲自查问那件案子。他心里却是暗暗叫苦。
他未奏明天子便遣人去缉拿邓若水、赵景云,一来是迫于这些人还有这些人背后势力的压力,二来在这件事情上他的作为完全合乎天子与群臣商定地政事处置程序,三来他自认没有任何私心。但是随着邓若水、赵景被天子缉入内监,而连着几天都得不到相关消息,那些被报纸上的各种批驳文章撩得心火过旺的大臣们纷纷找上他的门,他便觉得情形不妙了。
都在临安为官,虽然时间有长有短,可是众人多少总该明白。当初宣缯之所以去了参政之位,便是因为和官员私下沟通向天子施压的缘故。从宣缯下台、崔与之为相以来。众臣便不再敢私下串联,可现在因为赵景云文章的缘故,他们又开始如此----这其实是在表明态度,谁都知道天子手中有些秘谍盯着诸位大臣,但他们仍然如此,便是告诉天子,此事过于重大,他们绝不退让。\
而他赵葵。显然就会成为宣缯第二了。
“卿觉得如何?”
赵葵在家中闷闷不乐的时候。赵与莒却满脸是笑地看着赵善湘,两人面前摆着的是一堆纸。赵善湘满面通红,将目光从那堆纸上抬了起来:“官家竟然……竟然做了如此大事。臣却一无所知,臣实是惭愧!”
“国朝建国已近三百年。太祖、太宗支裔繁多,以前的时候是力有未逮,现在么,朕虽不能学先秦时分封,却总得替他们的生计做些安排。”赵与莒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此事办起来甚是艰难,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得,加之又易出意外,朕不得不慎重,免得徒招人笑。前日接着电报,朕确认之后这才将事情告诉卿,卿算出明细了么?”
赵善湘点了点头,长长吁了口气:“算出了,陛下实是深谋远虑!”
“此次可不是朕地功劳,还要多亏了水军将士,朕有意将大宋水军改称为大宋海军,卿觉得如何?”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今我大宋舟辑遍布五海八洋,原先水军之名,确实配不上他们功绩!”赵善湘对于这个当然是没有反对意见的。\
“官家,此事既已办妥,臣便要告退了。”赵善湘顿了顿之后,又笑道:“这两日在宫中,臣一直未看着外边的报纸,还不知道外边闹成了什么模样呢!”
二人关系亲近,也是多年君臣,所以有时说话便会随意一些。听得他如此说,赵与莒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起来:“朕也不瞒卿,朕这几天召卿来,一是为得宗室生计之事,二来则是为了外边的热闹。这些天卿在宫中,卿家门前却是贵客不断,来寻卿的人络绎不绝呢。”
赵善湘知道皇帝这个时候将自己召入宫中自有其目的,听得他坦率地讲是为了避免自己卷入赵景云之事中,他心中已经明白了赵与莒的意图。赵善湘有些恼怒,大声道:“那逆贼如此目无君上,所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陛下为何还包庇他?”
“卿是宗室,朕不瞒你,朕不希望咱们宗室成了士大夫们的替罪羊。\”
如何对赵善湘解释此事,赵与莒在心中思考了许久,因此再说起来就很是很顺畅了。
“自孔孟以来,士大夫虽然礼敬天地,对于天子也是恭敬有加,但他们骨子里最相信地还是自己,他们心中,虽说把天子圣明挂在嘴上,心里却是以天下为己任。赵景云之文,虽然说圣君靠不住,可也说士大夫靠不住,他们急得跳脚,岂是为朕?”
赵善湘嘴唇动了动,觉得天子这话说得有些强辞夺理,赵与莒哪能让他去辩,挥了挥手又道:“朕自然知道,治理天下,靠天子一人是做不成的,没有士大夫,只会出独夫民贼,而不会出圣明天子。只不过,朕常在想,何为士大夫?”
赵善湘心中又是一动,在科举之前,士大夫往往以门第来确认,以血统来判定,而科举之后,士大夫是以学识来确认地。\他想到这一点之后,便道:“自然是以德才而定,德才兼备,方为士大夫。”
“正是,学习儒学可以育德,学习智学可以育才,二得兼,便可为士大夫。”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