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见你心事重重,莫非是遇着什么难处?”见胡福郎始终闪闪烁烁,赵与莒便直接问道。
“啊……臣没有什么难处。”胡福郎略一迟疑,低声说道。
赵与莒如今察言观色地水平已经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他笑了笑,心中念头立刻转到胡福郎的身份上。这个朝代,虽然革新已经推行了八年多,但哪个男人不希望光宗耀祖!胡福郎如今虽然钱是有了,但却没有爵位,实在是与他做出地贡献不符。但若是赐与名爵。那么胡福郎自己便不适合在全国跑来跑去。直接干预生意之事,更是会被言官们攻讦。虽然御史大多都被送到“学习班”中去学习如何合理地进行监督去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朝臣们就不说话,恰恰是御史们不在,那些或为邀名或为忠国的大臣们,对于赵与莒地监督反而愈严厉起来。
“九哥,朕想赐你一个爵位,可以世袭的爵位。”想到这里,赵与莒慢慢说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朕还离不得九哥为朕办事,若是赐了爵,九哥就要被困在临安城中,再也不得四处替朕效力了。”
此话一出,胡福郎浑身一颤,心念电转,是不是自己与冷子强的“利益交换”还是被天子知晓了?
他知道赵与莒手中有密谍存在,李云睿、霍重城地两套情报系统,再加上原先地职方司。若是天子真地盯着他,想得到他与冷子强利益交换的情报也不难。他略一犹豫,咬牙跪了下来:“官家,臣有罪!”
赵与莒没有想到自己原本说一句慰心的话,却换来他这般反应,先是一愕。紧接着又皱起眉来:“九哥,有话起来好好说,别这副模样。”
胡福郎没有起来,而是将自己之子如何不才,自己又如何动了私心之语说了了一遍,对于涉及到荣王赵与芮的内容,他只是一扫而过,只是略略提到冷子强是赵与芮背后在支持。赵与莒听得这个消息时,再与陈安平的奏折一应证。这才恍然大悟。
他呆立了好一会儿。然后苦笑着坐回了位置上。
事情牵涉到了荣王赵与芮,那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对于这个兄弟。赵与莒是相当了解的,与赵与莒自小就持家不同。赵与芮几乎记不得幼年时年计困顿,从他懂事起,便知道兄长有本领能赚钱。他也曾跟着义学少年在郁樟山庄中读书,只是因为性子跳脱,所学都是皮毛,只是对赵与莒赚钱的本领甚感兴趣。赵与莒及位亲政之后,他成了荣王,爵高名重,却还是当初那种性子,甚至微微有些跋扈,赵与莒告诫过很多回,却也没有什么用处。想到当初跟在自己身边的兄弟,如今自己也不太清楚他想做什么,赵与莒便觉得头痛。他相信与芮对他地忠诚,绝对不是有意要与他这个兄长唱反调,但同时他也知道,在二人进京之后,围在与芮身边的便是一批旧式文人儒生,赵与芮在太学读书时,那些旧式文人儒生对他的影响甚大。
而自己忙于稳定政权处理政务,这几年又忙着练兵收复失地,虽然每月总要与与芮一起吃饭,可真正用于兄弟交流的却并不多。
“九哥,起来吧。”
思考了好一会儿,赵与莒微微叹息了声,他所做的事情,是这个时代无人能够了解的,比如说他加强皇权的举措,臣子们当中便颇有微辞,认为他揽权过甚,破坏了皇权与士大夫之间的平衡,却不知道他今日揽权是为了明白放权。再比如说他手中的产业,几乎每月都有士子上奏,批评他聚敛无度,甚至以在后宫中开办市场汉灵帝相类比,却不知道这些产业地收益,几乎都用在社会福利或科研明之上,用于他赵与莒个人享受的部分,真是少之又少。
所以,赵与芮不能理解他的用意,甚至把自己的举动当作是帮助他都有可能。赵与芮如此,胡福郎亦是如此。
听得赵与莒仍然称他九哥,胡福郎终于放下心起身,不过还是不敢坐下来,而是躬腰站着。赵与莒摇了摇头:“九哥,坐下来,朕与九哥,自微末之时结识,当初若不是九哥鼎力相助,朕也难以布局今日。”
听得赵与莒反复招呼坐下,胡福郎这才告罪端坐,他唯唯喏喏,心中也不禁想起初见赵与莒时的情景。
那时的赵与莒,还只是个七八岁地孩童……
“朕即位以后,许多事情都不方便,仍要九哥去替朕做……朕岂是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之人,九哥令郎之事,不来找朕,却去寻那个什么冷子强---那厮不过是一牵线傀儡,便不是一个傀儡,他区区一个地方上的豪商,又能给阿七什么前途?”
阿七是胡福郎之子的小名,赵与莒这话虽然是在责备胡福郎,却听得胡福郎心中暖洋洋的,禁不住连连点头。
“不过,九哥,阿七沾上好赌好玩的毛病,却是不能惯,这也要怪朕,若不是朕指使着九哥日夜在外奔波,阿七又如何会沾上这些毛病。九哥若是信朕,朕可以给阿七一个好的前途,或子承父业,将来替九哥打理朕的产业,或出仕为官,九哥意下如何?”
胡福郎犹豫了一下,然后愧然道:“官家,阿七实在不是这块料,臣都已经灰心了……”
“他的坏毛病与朕有关,朕保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