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三轮射击之后,他们便已经冲到了龙骑兵面前。
“死战不退!”
一直沉默的龙骑兵突然出大吼,他们掏出转轮手枪,开始自由射击。在三轮射击之后能够冲到他们身前地蒙胡原本就不多,而骑兵在泥泞湿滑的山坡之上,其冲击力与度的长处荡然无存,竟然被这一阵乱枪扫荡一空,只有极少数人才怆惶逃了回去。
“装弹!”队官们再次下令,其实用不着他们提醒,龙骑兵已经开始清理弹膛,迅装弹了。
“攻击攻击。消耗他们的弹药,他们冲得这么快,一定没有什么枪弹!”忽必烈熟悉龙骑兵,他一边呐喊,一边命令人吹响攻击的号角。他身先士卒,向山岗上冲了过去。在他身后,那两千多蒙元士兵也呐喊着起绝死冲锋。
与此同时,蒙哥那边也开始了第二轮攻击。
蒙胡的进攻可以说完全置生死于不顾,他们前赴后续,以难以想象的勇气冲击着这座小小的山岗。一轮被打退,紧接着第二轮便又开始,第二轮崩溃,第三轮又继续。他们利用人数上地优势,反复地进攻。每一次失败都会留下百余具尸体,但每一次进攻都会冲得离龙骑兵更近一些。若是换了金国或西夏地部队,绝对无法在付出如此高昂地伤亡代价后继续逼近。可蒙胡却做到了。
同样,换了别的军队,面对如此凶悍地冲击,即使有火枪上的优势,只怕也会动摇、崩溃。龙骑兵则不然,从他们建军起,便知道自己地命运就是深入敌后,被优势敌人包围、攻击。
“都督,弹药消耗过大。当如何是好?”头上裹着纱布的乔致东又跑到王启年面前,大声问道。
“你们没有马刀么?骑枪上不能装刺刀么?你们的拳头牙齿不是武器么?”王启年冰冷地回答道:“龙骑兵,死战!”
“死战!”乔致东觉得血脉贲张,他这年纪,正是容易激动的时候,被王启年一激,立刻大吼着跑了回去。
蒙胡又一轮攻击被击溃了。
从两军接触、蒙胡开始包抄到现在,战事已经持续了近一个钟点,就是铁人也有些累了。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时左右。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不过天气再度转为闷热起来,泥土和血水的混合腥味,蒸腾着弥漫在战场之上,王启年在心里骂了声,暗暗有些奇怪,蒙胡竟然没有再开始进攻,而是选择了休整----王启年觉得,蒙胡并没有到力竭。他们的士气也未泻尽。这个时候选择休整,不知蒙哥与忽必烈两人做的是什么打算。过了会儿。蒙胡地阵地上燃起了烟,王启年举起千里镜向他们望去,一堆堆的篝火被点了起来,蒙胡将剥了的羊架在火上烧烤,看情形,他们竟然是要在自己眼皮底下开始大餐了。
“这些蛮子,打地是何主意?”王启年喃喃说了一声。
片刻之后,那烤肉的香味自蒙胡阵地中传了过来,而且还伴随着他们苍凉豪迈的歌声。王启年不通蒙语,听不明白他们是在唱些什么,但仍然可以感觉到,一股英雄末路的悲怆。
但是王启年一点都不同情他们,他回头看着自己的部下,到目前为止,龙骑兵的损伤还很小,但他们弹药已经开始不足。显然,蒙胡也现了这一点,他们这次休整之后,下一回再攻,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龙骑兵中有不少也是蒙人,只不过与蒙胡不是一部,他们一面擦拭着枪,一跟着蒙胡阵地中传来的歌声低低哼着,这让王启年的心很是不舒服。
这曲子太苍凉了。
“炊事兵,准备晚饭,把所有地罐头都打开,文宣员,唱起来!”王启年再次喊道。
蒙胡吃饭,龙骑兵当然也吃饭,下面不知要打多久,饱食一餐后积聚力量才能更好支撑。打到现在,蒙胡虽然折损的人数过三千,但对于近三万人的他们来说,这点人手消耗得起。
“龙骑兵,名声扬,突入敌后显锋芒,天子赐旗壮形色,千里奔袭气益彰。男儿何畏顽敌强,临危显我豪气壮,尽忠不敢落人后,生为雄杰死国殇……”
随着昂扬的《龙骑兵歌》唱起,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倾刻间一扫而空,千余人放声齐唱,那声势当真吓人。蒙哥抬起头,向小山岗上望了望,然后咒骂了一声,这歌声唱得他心神不宁,没来由地觉得烦躁不安。
他心中隐隐有个预感,这小小的山岗,只怕就是他的归宿了。
五时三十五分。蒙胡再度整队,开始总攻。此时蒙胡早也意识到骑马反倒不利于在这般泥泞中攻击,都弃了马,猬聚在一起,随着牛角号声起决死冲锋。王启年看得他们那般密集的阵势,不由得咂了咂嘴:“倒真狠得下心来!”
这阵势。分明就是拿人命来填嘛。
“预备----瞄准!”
队官们的嗓子喊得有些嘶哑了,他们地声音象是在敲着破锣,但还是把军令明白无误地了出去。龙骑兵们列队举枪,开始瞄准,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还有手雷吗?”王启年骂了一声,然后向身边的军官问道。
龙骑兵中没有**地掷弹兵,但是他们每人都会配两枚手雷,在方才的激战时,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