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淮西的可能性极小。”觉赵景云的意思,余摇了摇头,指着代表淮西地两边:“若是攻淮西,真公虽不精于兵事,却也会退保楚州菁华,而我荆襄之军与秦参领徐州之军合围断其退路,临安军团再调兵北援,便形成关门捉贼之势,金虏国力虽弱,却非不通战事,冒这等奇险,智所不为。”
“川地偏僻,金人便是夺去也无甚收获,而且地势险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攻川地可能性也不大。”赵景云也道。
“剩余的便是我荆襄与徐州了,若是能击垮徐州强兵,我大宋必会举国震动,毕竟近卫军号称大宋第一铁军。而且夺了徐州,这几年徐州、京东建设之成果,便尽入虏手,徐州的铁和布,正可供大军甲和衣。”
“若是能击垮我荆襄之军,则可长驱大宋腹地,顺江南下,直接临安,虽然还有临安军团,若能再战而胜之,便可动摇我大宋国本……”分析到这里,余面色有些变了:“故此,荆襄与徐州虽是战力量强之处,却也是最可能为金国所攻之处。”
赵景云点了点头,虽然余碍于制度不能透露边境情形,但这番分析,分明是在不违反制度的前提下告诉他荆襄面临的严重形势。
“但我担忧的不是此事,举金国全国之兵来攻,我荆襄便是守不住,徐州与淮西又岂会坐视?竞且赵督使精于兵务,胜负之说还很难料。”
“我担忧的是……”说到这里,余微微迟疑,然后道:“万一不只是金国一国来攻荆襄呢?”
“你这是?”赵景云悚然道。
余说到这里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自己困惑的事情仿佛有解了,他立刻站起身,也不与赵景云告辞,撒腿便向外跑:“曼卿,我要去见赵督使!”
赵景云愕然目送他的身形消失在门外,然后又看了看桌面上摆地小吃,半晌也没有想明白过来。他虽然在华亭府亲自经历过一次战事,可究竟不能算是知兵之人,最多只会纸上谈兵,真正进行这种战略分析,并非他所长处。
就在余惊起跑走的时候,临安城中,赵与莒也惊愕地一拍桌子:“红雷又立一大功矣!”
在赵与莒面前的桌上,呈着李云睿送来的最新密奏,这也是潜伏在蒙元内部的“红雷”送来的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