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赵与莒看了看崔与之,心中也有些怀疑,崔与之神情似乎并不知道这事情,而以郑清之与赵与莒的关系,在这个问题上竟然没有与自己先做个商议,而是直接在朝会上推出如此重大事情。这让赵与莒有些失望。
他明白郑清之的心思,无论是葛洪还是薛极上了左相,那么参政之职中便会有一个空位,郑清之觉得凭借与天子地旧情成为参政,再过数年崔与之、葛洪、薛极都老退之时,他便可以成为当仁不让地辅。
这越让赵与莒不喜,赵与莒还是希望,郑清之之流能将对自己的忠诚放在个人权位之上。可如今看来,郑清之让他失望了。
重臣中除去崔与之自己就只有魏了翁和赵善湘还未表态,赵善湘多少有些事不关己的意思,始终冷眼旁观。赵与莒看向魏了翁,和声说道:“魏卿以为如何?”
魏了翁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他为人方正却不是傻瓜,天子分明对此持保留态度,故此才迟迟不表态,否则的话。就象上回乔行简提议自流求官员中提拔一人任工部侍郎一般,天子立刻赞成了。天子心中不赞成,却来询问自己,分明是希望自己出面做这个恶人。
若换了旁人,为了迎合天子,只怕免不了要捏着鼻子做这个恶人了,但魏了翁微一沉吟。出班奏道:“陛下,以崔与之之德、之才、之勋,升任右相,实是众望所归。”
赵与莒点点头,示意他退下,然后笑着对崔与之道:“魏卿这个众望所归,着实说得不错。崔卿,你便勉为其难,任了这右相一职吧。”
崔与之看了郑清之一眼,郑清之也好薛极也好,此时都意识到不对之处,面色都有些难看。崔与之心中微叹,硬着头皮跪拜下来:“陛下,臣才浅德薄,实不堪右相之重任。为左相已是尸位素餐,陛下还是将右相之位虚以待贤,臣不敢窃居其职!”
他这番推辞原是应有之意,若按着正常程序,天子应当竭力邀请,而崔与之再三推辞,最终勉为其难才答应下来。不过赵与莒又做了件让众臣吃惊的事情,赵与莒原本有些前倾的身体微微向后靠了一下,然后摆手道:“既是崔卿力辞。此事容后再议。诸卿若无旁事,便退朝了吧。”
殿前武士会意。立刻鸣鞭退朝,赵与莒不等群臣反应过来,背手自御座上离开,直接便自侧门出了大庆殿。
众臣此时再看崔与之时,目光同情有之,幸灾乐祸有之,唯有乔行简捻须皱眉,心事重重。葛洪与他一起出得大庆殿,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有些快意。
“乔贤弟,郑清之为何好端端会要举崔相公为右相?”他故意问道。
乔行简摇了摇头,仿佛事不干己一般:“愚弟不知,前些时日与郑尚书饮酒时,他也不曾提及此事,看情形,天子竟然也不知……郑清之弄出这一步棋来,究竟是何用意?”
他这般说话让葛洪微微一愕,原本他以为如同上次对史嵩之之事请罪一样,郑清之是被乔行简拱出去的一枚棋子,但听乔行简这口气,倒似真地一无所知。
葛洪正待再出言试探,突然见着一个内侍自侧殿出来东张西望,然后拉住了崔与之。崔与之面色有异,听得那内侍说了几句,原本沉郁的脸上似乎露出轻松之色,然后跟着那内侍向侧殿走去。
乔行简也看到这一幕,眉头再度拧在一起。
那内侍应该是天子命来招崔与之的,只是他来召崔与之是为了何事?叫他去安抚一番还是训斥一番?
“陛下圣心如海,渊深难测,乔贤弟,谨慎行事,不可妄为。”葛洪到嘴的试探变成了敲打,他回过脸:“慎之慎之!”
“葛兄说得极是。”乔行简慢慢地说道:“得当心一步走错后患无穷。”
在乔行简想来,崔与之为右相是皆大欢喜之事,以赵与莒对崔与之的信任重用,升任右相应是水到渠成。而郑清之为他言语所动去推崔与之升右相,接下来他便要荐葛洪为左相,葛洪为左相必然会引他为参政。可是不仅仅崔与之升右相之事被天子搅黄了,连葛洪话里话外之意,都是在试探敲打他,若是葛洪真从了左相,是否会引他为参政这件事情他的把握陡然变小。
故此,他说出“一步走错后患无穷”之语,其实也是在提醒,当初暗中与史弥远、当今天子为敌,甚至谋划刺杀之事的,他葛洪也是其中之一。当初这一步就决定了二人在政治立场上必须一致,否则有一人倒楣,另一人也讨不得好。
葛洪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崔与之跟着内侍进了偏殿,但赵与莒却不在偏殿候着他,他心中有些好奇,那内侍为他搬来座椅,等了会儿,外边地朝臣都散去之后,内侍又道:“崔相公,下官奉天子之命,先请相公在此稍候,待人散去再引相公入宫。”
崔与之心中更是奇怪,做得这般隐密,为的不过是瞒住群臣罢了,以天子如今声望权势,用得着这般神秘行事么?
在博雅楼中,他终于见着赵与莒,不过殿内除了赵与莒外,还有霍重城。崔与之心中突一跳,霍重城名义上隶属职方司,实际上却是掌握密侦之权,又是天子潜邸